紀行卻沒有管她,“小貂,你過來。”
這回反倒是小貂不敢上前了,她猶疑地看著紀行,怯生生地道,“哥哥?”
紀行嘴角微微一勾,算作是笑了,“沒事,你過來。”
小貂走上前去,有點兒害怕地道,“哥哥,梅尊者呢?”
紀行抓住她的手,而後向天一指,“看到了嗎?他在天上,與繁星並列,他是我的朋友,你是他的家人,我會帶他回來的。”
與此同時鴉女身上的冰封解除了,但是她已經被紀行超然的手段嚇破了膽,紀行不說話,她不敢亂動一步。
小貂有點兒迷惑,頗有些天真地道,“狗子呢?好久沒有看見過他了。”
紀行想起狗子,微微一笑,“我讓他來見你。”
掌握了一部分宇宙律的紀行,現在對於空間禁術玩得是越來越溜。只見他身前黑色岩石上“咚咚”兩聲冒出一個石質的小院子,小院子在這黑色岩石上約莫有一口大黑鍋那麼大。而後院子裡一條大狗像是嗅到了什麼,出了院門。哪料到大狗身後的小院子居然縮回了地下,緊接著指頭大小的“大狗”搖頭擺尾,竟然就這樣長大了!
此時大狗才反應過來,原來是紀行以大能力將它挪移到了太山山巔。
鴉女看著這玄奇一幕,怔怔說不出話來。她只有在心中暗道,“這魔頭的功力越發的深厚了,梅尊不在,誰能制住他?”
只是她此時壓根沒有想過,很多人也將梅生稱之為魔頭。
狗子一看紀行身邊的小貂,登時一樂,“哎呀好久不見你呀!你怎麼到我大哥這裡來了,他都不讓我跟過來的!”
小貂見了狗子還是以前模樣,也是歡快得很,“你不是快死了嗎?我為你哭過好多天呢!”
紀行讓狗子和小貂換個地方玩。於是他們倆就在這一處處山巔的眾大妖之前撒起了歡。由於眾妖都不瞎,看得見這二位都是紀行捧在手裡的寶,哪裡敢得罪這二位大神?便由著他倆踩在他們頭頂蹦蹦跳跳了。
紀行這才對鴉女說道,“我已經戒除殺戮很久了,而且每殺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生靈,就是對我實力的削弱,你不必太過怕我。”
在鴉女眼裡,紀行的手段已經和神仙差不多,哆哆嗦嗦地道,“我沒有怕尊上……”
其實紀行說的話鴉女壓根沒聽進去,她也不明白為什麼紀行說每殺一個這個世界的生靈,他的實力就會受損一絲。不過她就算聽不懂紀行說的話,她之所以來這裡的目的她還是要表達清楚的,“尊上,我們都知錯了,能不能放我們回去?既然我們於尊上而言毫無用處,不如讓我們回到橫斷山好好修行,等我們有了大本事的時候再來報答尊上?”
她這是為被紀行扣在太山的群妖求情來了。
紀行擺擺手,“你們對我沒用,對這太山可是大大的有用。你們都是一方大妖,差的也有真靈境界,強點兒的都有了真靈九境,其中萬年大妖多得是。等我不在了,你們就能夠為這座大山平添三分生氣。可以說這是一件比應對異魔之亂更大的事。”
與當初宋千會硬要將列點陣圖騰趕到方外一樣。方外作為上一次異魔之亂的戰場,靈氣匱乏,生靈塗炭。宋千會將圖騰趕到方外去,其用意也是為了提振那一方地域的生氣。紀行如今親手建造起來這樣的大山,倘若他只管造,不管養,太山會截斷多少河流,斷絕多少雲氣,又會使多少生靈缺少可以棲息的地方,都是許多年之後極其嚴重的事。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靈。紀行現在把這些妖怪抓來定在這山上,雖然妖怪不能算仙,但是靈氣卻是少不了的。將來有的是各方小妖來這裡討生活,一來二去,此地可不就鮮活起來了?
但是這套理論已經超越眼下人們能夠理解的範圍。當初宋千會也是等異魔之亂之後才在各種巧合之下弄出來的一個方外,而不是宋千會一老早就琢磨出來了這個理。紀行之所以現在就著急準備這些,完全是他已經站在了這方天地能夠有的最高的高度,而後生出了對這個世界的一絲溫柔。
不過這種超越常人理解的做法,往往是不受人尊重的。他現在成了人們只敢在心中痛罵的暴君。但是紀行並不在乎,就算全世界都不理解他,而他也有可能會在將來的某個時間得到這個世界天命的認可。
這也是為什麼會有“暴秦”,就算天下人再苦不堪言,從世界的整體來看,所謂的“暴秦”仍然是推動這個世界正向發展的,所以這個王朝會得到天命眷顧。同樣的例子還有“煬帝”,煬帝做的事很長一段時間不被人理解,但是千百年後中原的人依舊在享受著煬帝的功績。
所以說天命所歸有時候並不是人心所望,人人還都想做皇帝呢,天命滿足了人們心中這個普遍而偉大的夢想了嗎?
但是如何將天命巧妙地運用,並且被天下人所認可,又是另一個十分重要的學問。歷史上不乏有一開始得到天命眷顧,但是因為不得民心又被天命拋棄的強人。所以說暴君是不可能一直在這個世界上仗著有天命傍身就可以隨心所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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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紀行既不想做暴君,等他與天外異魔一決勝負之後,他也不會一直在這個世界待下去。所以說這個世界的人對他有什麼看法,就算把他捧上天對他來說有個鳥用?
鴉女不敢反駁紀行,只能再次哀求,“尊上與梅尊是朋友,他們當年受梅尊照拂,一向行事頗有無忌,才會一時鑄下大錯。懇請尊上,格外開恩!”
紀行同樣的話不願意說第二次,“那你也不必走了,從今天開始就看我怎麼應敵天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