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裡邊卻響起來喝湯的聲音,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小鐵匠把玩著手心裡那塊拇指大小的冷鐵,然後他往後站了幾步,抬手就把那塊冷鐵扔了進去。哐噹一聲響,不偏不倚,那塊冷鐵正巧砸進工叔手裡的瓦罐。工叔氣得破口大罵,“我日你祖宗!個敗家玩意兒,湯灑了老子還不怪你,瓦罐破了他孃的就又少一樣物件!”
小鐵匠走了。
工叔看著腳下那麼丁點石子兒,緩了好一會兒,最後嘆口氣,拎著破瓦罐打算回屋。過了會兒他又折返回來,將那石子兒揣走了。
第二天,工叔提著那破瓦罐到了小鐵匠的露天鐵匠鋪。這個時候小鐵匠正躺在柴火堆裡睡大覺。工叔見此,啥話沒說,放下破瓦罐就走了。
等工叔走了後,小鐵匠抬起一隻眼皮。那破瓦罐變得通紅,像是剛從窯裡燒出來的。等他看清楚瓦罐裡裝著什麼東西之後,不自覺地露出來兩排大白牙,樂得像猴。
西風一起,露天鐵匠鋪裡幾百把劍叮咣作響,像風鈴一樣好聽。
那陣西風一路吹到了此時北越皇帝的臉上,將他的面色吹得鐵青。他看著那隻劍匣,又看了看原先被他奉為上卿的“付一生”,“付先生,我們北越絕對不會出賣自己人,這個,敵寇雖然大軍壓境,但是以付先生之勇,簡直是振奮三軍啊哈哈!所以付先生……”
場面話還是要說的,但是他真正想說的卻不是這個,只是逼付一生走這句話,他實在說不出口。
秦淮聽到這句話,騰地站起來,撂下一句話提上劍就要走,“付某人一生平平無奇,卻也知家國傲骨。鄙人不才,這就去會會大商西北軍,倘若戰死,付某一生無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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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不光北越皇帝臉色青了,在座的各位上卿全都是一肚子火。哪有自己人立了天大的功勞,最後還被自己人逼著去送死的道理?倘若付一生被逼走了,豈不是他們這些上卿也有那一天?
越王急忙攔住,“愛卿留步!”但是任他身為一國之君,此時卻想不出來什麼好法子,他轉身看向身側一人,“國師以為如何?”
秦淮佝僂著身子,緩緩回頭,似乎也在等那位國師的態度。
國師頭戴高冠,身著鶴衣,端的是仙風道骨,“一國之體,有大有小,陛下慎重。”
秦淮冷笑,“你這鳥人,說恁孃的風涼話!有大有小?意思是老子宰了欽天監犬眾倒成了咱們北越罪人了?”他看向越王,“付一生行事,即今日起與陛下無關,與北越無關。此行南下,一是意在搓商人銳氣,二是讓天下人看看我北越武夫的骨氣!付某雖然只做了幾天北越上卿,但有兩事不可忍。”
越王喃喃道,“哪兩件事?”
秦淮杵著劍,殿外光明落在他身上,顯得他越發瘦小佝僂,“一不忍小人作亂禍患朝綱,二不忍敵軍壓境威懾百姓。諸位,付某去也!”
隨後他御劍而去,留下氣動河山的一句話,“付某一生所學,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意,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越王癱坐在龍椅上,心中悵然若失,又有些許慶幸。
然而上卿之座最右一人,卻緩緩穿好了鞋,走到大殿中央,“越王,北越還有多少付一生這樣的晚輩劍客?請恕在下無禮,在下也隨他去。”
之後大殿裡越來越多的上卿站了起來,連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越王見此,遷怒國師,“你乾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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