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湯不再說話,他來過槍門不僅僅是對師傅的槍法好眼饞,也對他這麼年輕的真靈境師傅師傅眼紅。所以如果他要是知道師傅修行武功的秘密的話,他覺得自己就可以出師了。而且他如今已經到了真元八境,他自己覺得自己距離師傅的境界已經不遠了。想到這裡,付湯的眼裡出現了貪婪的光。
甲讓將付湯神色變化全都看在眼裡,“師傅天縱奇才,他強大的可不只是對武道一途的理解,還有他的內心。我所見的一切高手,無一不是在內心上有著極高境界的人。”
說到這裡,他想起來了蕭易,他真不知道蕭易這種人,將境界到底修煉在了什麼地方。但是若是他有著紀行的經歷,他便會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僅僅有著聖人境界,也有逆向境界。那蕭易到今天還沒有走火入魔,成了魔道的擁柺,完全是因為他現在的真靈境界壓著。
而後甲讓對齊諭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麼身份,但是你既然是秦大人交給師傅的,那你將來的人生必然不會簡單。齊諭,你的路很長,比我們所有人的路都要長。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夠追上那一位的高度,那個人的名字,叫作紀行。”
這算是甲讓對這孩子最好的寄託了。
但是齊諭卻說了一句話,“原來內閣,也沒有什麼。”
甲讓儘量平和地對他道,“內閣沒有什麼東西,這確實如此。因為師父不在。但是師父永遠是師傅,哪怕就是強如紀行也有向他求問武學的時候。他老人家身上的東西,我們還能再學一百年。”
齊諭道,“一百年之後呢?”
甲讓笑道,“一百年之後,師傅還是師傅。你知道師傅的師傅是誰嗎?”
齊諭搖頭,“不知。”
甲讓道,“師傅沒有師傅,他能走到今天,全靠他自己一人而已。師傅是很孤獨的。齊諭,師傅將你帶入門中,一定有他的考慮。”
齊諭不太明白甲讓的話,但是他也沒有必要明白。他只是一個少年人而已,沒有必要參與到師傅那個層次的博弈當中。
正當他們在此地講這些瑣碎之事時,在欽天監,秦淮已經知道了甲讓剛剛發生了什麼。時間一推,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
“石子雖然小,終究是可以掀起一絲波濤的。”秦淮手中拈著一枚棋子,但是他並不是在下棋,他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帶著一枚棋子的習慣,“但是平靜與不平靜的區別就在於,兩種狀態完全是對立的。”
褚門圖道,“秦大人,稍後你要做什麼?”
秦淮道,“自然是完成紀行大人交代的事。褚大人,你說咱們就藉此事發揮,勝算幾成?”
褚門圖道,“就拿幾個凡人死活來說事,可能很難成,況且那幾個凡人還沒死。秦大人要借題發揮,恐怕很難成。我估計修士界也對這件事有很敏感的嗅覺。秦大人你既然給了他們一個敵人,那他們可能最終還是會將矛頭指向你給他們的敵人身上。”
秦淮輕聲笑道,“若是他們真的這麼做,那可就極有意思了。”
褚門圖想了會兒道,“我聽說秦大人做了一件事?陛下的十六子,秦大人給送出了宮?”
秦淮點頭,隨後他問褚門圖,“你猜到了?”
褚門圖道,“這件事,陛下知道嗎?”
秦淮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做的所有事情,又怎麼可能瞞得了陛下,又怎麼會瞞著陛下?”他輕笑道,“陛下對我要做的事知根知底,將十六皇子送出宮,自然也是陛下的意思。如果修士界真的要對過槍門下手,那他們可就踩到雷了。”
褚門圖道,“秦大人,我記得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秦淮停頓了很久,“什麼?”
褚門圖道,“我記得秦大人曾經不是這樣的人,將一切算計在方方寸寸之間。秦大人,人情冷暖,到底還是為人之本。且不說那是十六皇子,單隻說他還只是個孩子,秦大人,這樣將他置於險境,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