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把趙牧逗得哈哈大笑,“高兄別隻喝酒,吃點兒菜。”
紀行看著這一桌子菜,他不想失了禮數,便先夾回來一隻饅頭,“先吃點兒硬菜,頂飽。”
趙牧道,“高兄錦衣玉食,吃穿用度或許比皇宮還好,原來說話也是如此風趣。”
紀行擺擺手,“哪裡錦衣玉食。我長在寒臺那個地方,極少出府,整天呆在屋裡,就算有錢也花不著什麼。”
趙牧道,“看來高兄家教很嚴了?”
紀行嘆口氣,“無關家教。實不相瞞,小時候我有瘋症,寒臺那裡的人都知道高府有個傻孩子。我也不知道父親是怎麼把我養大的,也忘記了是從哪一年開始記事,曾經的記憶都模模糊糊,恍如隔世。”
他這話是真情實感,說出來唏噓不已,其實唏噓的是他在大商的日子。
趙牧道,“看來我要對高兄改觀一下了。原本以為豪門多紈絝,哪想到高兄還有這樣的過去。”突然他像是想起來一件事,“高兄可記得自己小時候有什麼心愛之物嗎?”
紀行還真沒什麼心愛之物,仔細想了想,便胡編亂造道,“我記得很小的時候,家父給我做了兩把木刀。”
趙牧笑道,“瓶兒妹妹說你開慧早,好像在四歲的時候就什麼都知道了。”
紀行點頭,“真是咄咄怪事,我也聽瓶兒妹妹這麼說過。”
趙牧給自己也衝了一碗鵝血酒,抿了一口,過了會兒長出一口氣,嘴巴咧了咧,砸吧了一下,“這麗花雕初品之下,入口極柔,怎的下了肚後這麼燒得慌!”
紀行笑道,“在下素愛飲酒,不怕酒烈,就怕酒辣,這麗花雕卻是合極了我的胃口。”
趙牧道,“父皇曾經在高府老宅住過很長一段時間。高家也是趙家的肱骨之臣。曾經父皇說過要我與你多多交往,可惜你在京城時日太短,又總是為了一些小事忙來忙去。這兩天瞅著空才將你請過來,也算是續上父皇當年與高家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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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行道,“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家父與陛下的情誼自然天下皆知。”
趙牧道,“不過父皇春秋鼎盛,還輪不到你我來談論家國大事。今天你我,只在一斟一飲之間。”
隨後趙牧又說起許多事,從京城到隴右,從京伊運河到江東四府。紀行不管他說什麼,只管使勁地吃,像是錯過了今天就趕不上下一頓似的。
等趙牧講完,卻只見杯盤狼藉,還有一個滿嘴都塞滿食物的紀行。他苦笑一聲,“從沒有見過你這樣能吃的。”
紀行抬頭,呵呵笑道,“不吃不是虧大了嗎?我俸祿一年下來,全折算成銀子才六百兩。現在是升官了,可是還沒有到實地任職,俸祿還是六百兩。今天太子這頓飯起碼得花八十兩,我若是天天如此,七日就吃光一年的俸了。”
趙牧卻皺緊眉頭,“八十兩?”
紀行愕然道,“怎麼了?多了?”隨後他笑道,“倒是忘了,齊國都是皇家的,這頓飯不要錢也對。”
趙牧擺擺手,“多謝高兄。”他心裡卻有了另一個疑問。隨後他道,“我看過平日東宮賬目,今日這宴是我精心準備,賬目上清清楚楚寫著五百兩。這件事高兄怎麼看?”
紀行言行無忌道,“還能有什麼,你不曾出過京城,不知道市價也是正常。這裡邊肯定是有人......”說到這裡,他突然頓住,笑道,“我也不太清楚......”
趙牧不是傻子,“高兄是想說有人扣下了那四百多兩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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