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誦筠道,“你要做你的事,儘管去做。父親那邊我會和他解釋。況且你做的事可都是天下大事,在我父親眼裡,站到了你身側,或許就已經是十分幸運的事了。”
紀行道,“我大概還會在這裡留五年,五年之後,我就要走了。”
李誦筠道,“為什麼這麼確定?”
紀行把面具摘下來,“臉上的血紋淡了一些,大概兩年之內會完全消失。等到那個時候,我會隱居。這世上讓我牽掛的事情已經不多。即便是現在明裡暗裡到處都是兵變還有叛亂,但是我不著急,陛下也不著急。這件事最後的結果早已註定。”
李誦筠摸了摸紀行的臉,“以後你留下來這麼大一個爛攤子,以後可怎麼辦?齊國沒有了皇帝,各路藩鎮不會善罷甘休。齊國自古以來還沒有出現過一個女帝,誰來輔佐她?”
紀行抓住她的手,“你怎麼猜到的?”
紀行道,“還不是為了突破到化境鬧得。第一次是為了幫你,那個時候已經留下來隱患,第二次是......獲得了一點我該有的東西,肉身就有點接受不了了。現在我,可能已經不能算是人了,算是一個怪物吧。”
隨後他與柳娥從一片陰影當中走出來,踱步到一家酒肆。
那白髮魔女已經足夠嚇人,這鬼面閻王更是讓人連留下來多看一眼的膽子都沒有,頃刻之間一家酒肆的人都跑完了。
紀行走到店裡,“掌櫃莫怕,是我。高何以。”
那掌櫃明顯慫了,哪裡敢多看紀行,臉色雖然硬氣,但是手卻止不住地哆嗦,“司......司命大人,我可沒犯什麼事......”
紀行道,“去年從你這裡取了一斤麗花雕,這段時間你每天早上都往門前掛四斤酒,我還挺好奇,你店裡還存了多少麗花雕?”
掌櫃的額頭開始冒出來冷汗,“快見底了,但是隻要大人想喝,很快就會有新酒。”
紀行丟下一枚金錠,“我和我朋友要在你這裡坐一會兒。”
隨後他打了個響指。不得不說他這個響指打得是真的響,因為隨著這一聲響指,酒肆外邊都掉下來了一片瓦。沒多久一個龍衛走進來,“大人,有什麼吩咐!”
紀行道,“我身邊這個女人叫作柳娥,是我朋友。她有三個哥哥被永樂皇后控制,生死未卜,據說是押在天牢。”他看向柳娥,“他們三個分別叫什麼名字?”
柳娥知道機會來了,“柳剩,柳樹,柳虎。十五年前因倒賣甲冑入獄。原本我們是北邊天水人。”
紀行道,“這姑娘與我一樣,同樣是化境的高手,有她在,我們的贏面就會更大。這句話原封不動幫我轉達給陛下。另外,她都說的這麼清楚了,趕緊派人去查,時間地點因犯何事都有,不至於查不出來。”
那龍衛恭恭敬敬道,“是,大人。”
隨後紀行道,“今晚我是和朋友敘舊,周圍的人可以散了,免得被你們聽到什麼不該聽的。”
那龍衛現在似乎有一點為難,“大人......”
紀行笑笑,“她是怪物,我是怪物,我來相會老相好,陛下總不該還要偷聽吧?”
那龍衛嘴角也是泛起笑意,“的確是這個道理。只是不久後就是登山的日子了,大人切勿飲酒過度,壞了大事。”
他們這些龍衛是絕對不可能將齊帝的行程透露出來的,何時登山,登哪座山,向來都是說出來一個虛的。紀行聽到之後只是點頭,“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