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帝斜了他一眼,“你說的是哪一件事啊?還是說你覺得這兩件事,就是一回事啊?”
宋謹言沒有想到高岐佑現在還好端端的站在那裡,自己卻成了陛下的出氣筒,“陛下,兩件事都要查清楚了才能做決定啊!”
齊帝揮揮手,示意他站起來,“今天真是一場好戲!滿朝文武,竟然都只會推卸責任!”
隨後他斜眼看了一眼高岐佑,“高大人,高何以如今怎樣了?怎的不見他到殿上來?”
高岐佑趕緊道,“那孩子被炸藥所驚,現在正在府內修養。”
齊帝猛地站起來,大罵一通,“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修養?滇西如此大的事,他還是武官,竟敢不來上朝!派人把他給我拖過來!”
高岐佑急道,“陛下,他現在還不能來?”
齊帝察覺到異常,“哦?朕不是聽說高何以無恙嗎?”
高岐佑明顯有些為難道,“本來是無恙......”
譚季戶此時站出來道,“可惜他心頭被他的侍女紮了一刀,是吧高大人?”他是言官之首,從上朝開始對高岐佑的彈劾就沒停下過。
高岐佑沒法反駁,說實話紀行救是救活了,可是明顯已經是強弩之末。他和這孩子相處的時間已經不短,知道紀行從來不把傷當傷,只要還有一口氣,紀行似乎都表現得像沒有受一點傷的模樣。而且紀行醒來之後的詭異表現,讓他哪怕知道紀行還活著,也不敢妄下定論這孩子能真的一點事沒有。
譚季戶冷笑道,“怕不是高大人推舉你那侄子,就是為了謀害於我大齊之人才吧!”
高岐佑當即反唇相譏,“我會算計的我的親侄子嗎?譚大人你這是何意?莫非是找不到藉口了?”
譚季戶道,“我只信我眼前所看見的!我這裡雖然沒有確鑿證據,但是打從汗青刺殺高何以一案時,你屢次進宮,最後是不是那刑徒汗青活了下來?正是不巧,他剛剛到滇西,滇西八百人就全軍覆沒!那可是八百人啊!就算是八百個饅頭也要啃上一天,那滇西八百軍竟然不到半天就沒了!”
他越發咄咄逼人,“高大人,且不說滇西,只說此次。你極力向陛下舉薦高何以去空明坊,最後人去了,卻不知道是不是活著回來的!恐怕高何以已經是凶多吉少!高大人,莫非你是因為高寒士高先生,才要對他長子下手!”
高岐佑冷笑一聲,“我與高寒士乃是胞兄胞弟,我緣何要加害於他的兒子!你這話真是站不住腳!”
譚季戶沒等高岐佑說完就搶道,“我說的話站不住腳?請問這兩次大事中,竟然都和高大人有關係,且都和異族有關係,高大人又想,如何自辨!”他扭轉過頭,“陛下,依微臣所見,這高岐佑定然是有不臣之心!他是通敵叛國啊!”
高岐佑趕緊向齊帝自辨,“陛下,微臣對大齊忠心耿耿數十年,天下皆知!陛下,臣絕無二心啊!”
可是齊帝聽了那言官譚季戶的話之後,看向高岐佑的眼神卻有些奇怪了。他沒有贊同或者反駁其中任何一位,“你們有事瞞著朕?”
高岐佑趕緊跪在地上,“陛下,臣絕對沒有任何一件事有絲毫欺瞞!”
齊帝擺擺手,“朕知道你對大齊忠心耿耿,”他轉向譚季戶,“你認為高大人對大齊忠心耿耿嗎?”
譚季戶一時語塞,正要說話,齊帝突然聲音拔高了八個度,“朕問你認為高大人對大齊可忠心!?”
譚季戶結結巴巴答道,“高大人對大齊忠心與否,這不是微臣肉眼能看清的,只是陛下,這高岐佑所做的事卻不像是忠心啊!”
齊帝冷冷一笑,“朕問的是你認為,譚大人,你認為高大人可忠心?”
譚季戶腦門上一涼,趕緊道,“微臣以為高大人確實通敵叛國,何談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