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行搖搖頭,“很好吃。”
李誦筠道,“現在你想怎麼辦?”
“爽!”紀行呼啦吃完整碗麵,大呼一聲,連麵湯都沒放過,“我本來經脈堵塞,原以為沒有半年恢復不過來。沒想到受損遠遠沒有想象中的嚴重。再過十天我就能恢復如初。”
李誦筠搖搖頭,“十天之後你胸膛的傷口才剛結疤。你怎麼恢復如初?”
紀行道,“知道我內力與經脈問題的人,在這裡可就只有你一個。想來是你給那些郎中出的主意,對吧?”
李誦筠見紀行一直顧左右而言他,“我問你打算怎麼辦。你可不能胡來。黃老前輩的話你也聽到了,你要麼這個時候就去找她,要麼就不用找了。”
紀行聽了後,太陽穴青筋鼓動,“那我現在就去找她,我要救她。”
李誦筠嘆一口氣,抱住紀行,“可你現在站著都難......”
她感覺紀行渾身肌肉繃得很緊,“我知道你武功高。真是,二十歲就到九品,就我聽說過的人裡邊,也就只有季夏了。你年輕,武功高,是全京城的一顆明星,但是那些人可不管你到底有多亮。況且你連那些人藏身之處在哪都不知道,你怎麼找他們?”
紀行轉頭看著她,“我只要從這個門出去,不出一個時辰,他們就會出現。”
李誦筠搖搖頭,“你一向冷靜,這個時候為什麼都是想著這些不著調的?你該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今晚本來會死很多人,若是你死了,等到明天你二叔到了朝堂之上,說不準很快又是一個斬刑。那她做的犧牲可就全白費了!”
紀行道,“你知道我那些手下怎麼說我嗎?他們說我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心如鐵石。他們怕我,很怕我。我只能儘量給他們驕縱。但是我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他自嘲一笑,“我是從雪地裡滾出來的。你信不信?”
李誦筠沒聽明白,“你說什麼?”
紀行道,“整個齊國的爭鬥,其實都是一場鬧劇。我雖然是高寒士養大,但是我不是他的兒子,”紀行詭異地看著李誦筠,笑了笑,“你猜我的真實身份是誰?”
李誦筠捂嘴,驚道,“你不會真是......”
紀行哈哈大笑,“我也不是趙曇羽!”
李誦筠頓時迷惑了起來。
紀行道,“我告訴你這個驚天之密,是想這個世界還能留下來一個明白人。恰巧你又足夠聰明,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對吧?”
李誦筠皺眉,“你總是對我有戒心。”
紀行道,“假如陛下知道我不是曇羽太子,他與父親的默契就會在頃刻間蕩然無存。我的身份曖昧,曖昧到了就連父親也不願意輕易拆穿這個謊言。現在你知道這個秘密了。”
他突然不再繼續說。過了許久他才道,“假如她真的不在了,往後你就留在我身邊。有的事我一個人很難做。”
李誦筠道,“我一直都想幫你。”
紀行自嘲笑笑,“你知道我為什麼早就猜到她......但是一直還是把她留在身邊嗎?因為她比所有人都更值得信任。不管她的身份如何,她是唯一一個可以知道我全部秘密的人。有的事我沒有告訴她,就是怕她出事。她和你不一樣。你為我做事有目的。她為我做事就只是想為我做一點事。”
說著他的眼淚啪嗒一聲落在地上,“我對不起她。我早該對她說這些......”
李誦筠只覺得渾身冰涼,“難道一個永遠見不到的人,就真的比一個陪在你身邊的人更重要嗎?我想為你做一點事,我想得到你,難道就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