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關生擒著劍,“我把你的事捅到了太后那邊!”
紀行點點頭,“我說為何突生變數。”
高關生破口大罵,“你為什麼不恨我!?”
紀行笑道,“我為什麼要恨你?就因為你要殺我?那你說說你為什麼要殺我?只因我來的那一夜沒有對你卑躬屈膝?如此一來,我沒有對你卑躬屈膝你便要殺我,因為這個理由,我就要恨你豈不是太兒戲?”
高關生只覺胸中一口鬱結之氣不散,“如果我不是我爹的兒子,你是不是毫不猶豫就會殺了我?”
紀行道,“踩死你就像踩一腳狗屎,對我來說沒有絲毫好處還要費這個勁兒,你說我會不會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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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關生歇斯底里地哈哈大笑,“你們都這樣看我!都不拿老子當回事!為何!為何!”
紀行道,“我聽說你幼時和太子趙牧混跡在一起?現在呢?他還看得起你嗎?高關生,人知禮數,能忍人,不是退步。你對我張牙舞爪不會顯得你有半點強悍,反而會暴露出你的小家子氣。你越是大呼小叫,越能讓人看出你的色厲內荏。”
高關生靜立不動,任憑汗水滴落,也不去擦。
紀行道,“你今年也十七,照理來說早該娶妻生子,可京城誰家女兒願意嫁給你?你心智太不成熟了!我給你講講這太平無事的京城,其背後究竟是個什麼樣的!”
紀行站起來,“劍能殺人!鼓動唇舌能殺人!以筆為刀照樣能殺人!這些東西都藏在禮數之後,是個人都對你笑眯眯,你以為自己得了面子?似乎不管誰人都敬你畏你,可他們只是敬你背後的高府,一旦高家不再,便是你死無葬身之地時!”
高關生渾身的力氣登時去了一半,臉上的戾氣也消散些許,“老子,我早就知道了......”
遠在閣樓之上的高岐佑與夫人透過窗縫看著這一幕。他們雖然聽不見紀行與高關生的對話,卻明顯感覺到了高關生的些許變化。高夫人紅著眼道,“關生真的受苦了!”
高岐佑道,“這段時間你都不要去管他,咱們以前就是管得太多了。何以自有分寸,時日一長,想來關生會變好。”
誰家父母不希望自己兒女變得優秀?哪怕高岐佑平日裡常常懲罰高關生,總是覺得高關生哪裡都不好,可他自己又何嘗希望會是一直如此?
高關生蹲下來,看著腳邊的劍,愣愣道,“你的武功有多高?”
紀行想了想,還是照實話說了,“四品的體魄,六品的內力,至於刀法,相較於你們而言比化境還強點?差不離能對付七品的高手。”
高關生道,“我現在是一品,一品和七品差了多少?”
紀行道,“照你的資質,即便勤學苦練日夜不輟,也還差十年功。”
高關生想了想,“到二品還差多少?”
紀行道,“還差兩百個石子兒。”
高關生一聽,嚇了一跳。
不料紀行卻沒了戲耍他的心思,只是重新坐下來疲乏地道,“你走吧,今天就練到這裡。”
紀行用石子替他激發經脈,實際上費了不少心力,尤其是最後那一掌,決然不像他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高關生巴不得早點走,說來也怪,此時他心裡再無殺紀行的心思。他離開院子時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是練出內力的人了。他感覺到一種奇異的東西正在他心中慢慢滋生,他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叫做野心。
於是他慢慢晃晃地走,竟然走到了父親的書房之內。此時母親父親都在,高關生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高岐佑拿著書,咳了一聲,“練完功了?”
高關生點頭,“練完了。”
他有一種渴望,想得到父親的認可,可他不知道從何說起,於是悶悶道,“孩兒好像練出內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