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若,為師不是教了你怎麼坐嗎?”蒼松停了唸經,輕聲責備那小男孩兒。
小男孩兒分明是堅持不住就快睡了,只是因為自己姐姐一直在這沒回去,所以自己也就只能強撐著坐在這裡。此時他被師傅訓斥,睡意消了七分,趕緊坐端正。
蒼松道,“若是睏乏,就打坐練氣吧,能解乏。”
小男孩兒苦著臉道,“可是氣是什麼呀?”
蒼松嘆道,“唉!”
他教這兩個徒弟已經五年了,可是這兩個頑童仍舊不將道法當作道法,“氣是根本,是你的能量,也是你走路吃飯必須的力氣。所謂練氣......”
小道童聽到這裡,雖然坐姿十分端正,只是腦袋卻歪到一邊睡著了。
觀心看到自己弟弟如此,便看著自己師傅。蒼松沒說什麼,走過去伸手將小道童抱在懷裡,而後往殿裡邊走去了。
過了一會兒,蒼松出來,看到那乞丐模樣的人正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他也不客氣,“客慢行。”
紀行道謝,而後杵著柺杖一步一步地離開了這道觀。
他沒有直接回京城,而是先朝著離京遠去的方向走了一個時辰。當他確定沒有尾巴跟上來之後,才解掉脖子上的扣繩,頓時披風落下來,將他裹了個嚴嚴實實。
天上好亮的月亮。紀行趕緊在腦海裡回想了一遍方才那白雲觀的建制。如果是他自己那無所謂,怕就怕自己手下人不知根不知底的,到了那兒劫人時會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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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最缺的就是人才。遊笠豫潛好用,但是僅僅限於他的功夫在七品時好用。很多事他們已經用不上了。自己的武功不低,可是前前後後的限制將他的手腳束縛起來,總是邁不開步子。他現在急需幾個能辦事的人,特別是能辦大事的人。豐達榮算是個可造之材,可是他等不起,若是等這傢伙將武功練到了八品,那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後了。
那個八品劍手他是眼饞得很,要是能把這個人緊緊捏在自己手裡,那許多事就簡單多了。紀行想了想,這個人的把柄正是那兩個孩子,難道自己要將那兩個孩子弄到自己手裡?他搖頭苦笑,自己這麼做,又和那八品劍手現在的主子有什麼區別。
可是不這樣自己又拿什麼來控制這個人?若是自己將那兩個孩子救了出來,轉手交給他,他要是跑了怎麼辦?豈不是自己做這麼多事白做了?紀行不是願意做虧本生意的人,於是怎麼控制這個八品高手的想法就在自己腦海中一直縈繞不去。
他正在心裡盤算,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子毛骨悚然,被驚得趕緊回頭。可是等他回顧四周,卻是一無所獲。紀行在心中嘟囔,“這是出了鬼了?”
他可不信這地方能有什麼鬼,講真的,此地的靈氣根本不能說是稀薄,而應該說是沒有。要是這兒能冒出一個鬼出來,起碼也得有個真靈境的修為。
打消了疑慮,他便想著趕緊回去。可是沒走出多遠,那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覺又回來了。紀行不動聲色,手卻按在了後腰的輕刀之上。兩次了,這事絕非偶然,自己很可能是被一個高手給盯上了。就是不知道這個人是九品上還是化境高手。他在心中祈禱,一定要是柳娥!一定要是柳娥!
若是這個娘們來了,他還能憑藉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和她掰扯會兒。若是來的別人,恐怕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專程來殺他的了。他知道那些九品上的大高手,根本就是目中無人,若非同為九品,他們根本不願意多費口舌。甚至連九品下的人,這些大高手也不一定瞧得上眼。沒有辦法,人家實力在那。
等他走出了許久,卻還是不見周圍有什麼動靜。沒有心跳聲,沒有腳步聲,什麼都沒有。他知道這人實力遠超於他,所以心裡反倒不那麼緊張了,要是那人存心要殺他,恐怕自己也反抗不了。萬一這事僅僅是自己的幻覺,那自己這樣瞎嚇唬自己也沒什麼用。
出乎紀行意料的是,自己竟然就這樣一路有驚無險地回了老宅,別說鬼了,連鬼影子他都沒瞧見。既然如此,他也懶得多想,乾脆大被蒙過頭就開始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