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娥回過頭來,饒是在如此昏暗的地底她那一雙眼眸也亮得可怕,真如同利劍一般扎過來。遊笠知道自己失言,不禁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紀行趕緊打了個哈哈,那女人殺人比割草還隨意,沒有立馬對遊笠動手已經是給他面子了,“咱們這夥人,雖然人數少,但是我這兩個弟兄放在民間那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了。在下不才,勉強能與八品高手對峙。再加上柳姑娘,就算來他個幾十個人,那也只是費點拳腳的事。”
柳娥道,“你好像對你身邊的人很滿意?”
紀行笑道,“哪能不滿意。都是過命的弟兄,能拴一根繩上,還能有差的?”
柳娥道,“但願這倆人沒有我想的那麼廢物。”
紀行道,“傳說季夏一人獨鬥三百六品高手,還能將那些悍卒一一斬殺,關鍵的是他一招就殺了一個九品中的高手。這樣的人物倒是不廢物,可是柳姑娘,一個人武功再高,他不幫著你,那也沒轍啊。”
柳娥繼續往前走。紀行經過她剛剛停留的地方,隨手掏出一隻釘子打入石壁,留了個記號。他們一直往前走,卻發現眼前都是儲存糧食的地方。
紀行道,“那人靠不靠譜,不能總看他打架厲不厲害。就說豫潛吧,他雖然武功不及遊笠,可是他信我,腦袋比鐵還硬,敢往前上。這回他身上帶的吃的是咱們大部分儲存,要是咱們困到了這下面,可就全得仰仗他了。”
柳娥問豫潛,“後邊這個,你很信他?”
豫潛被紀行承認能力,心裡美得很,見柳娥問他,略有點受寵若驚,“我怎麼能不信大人?”
柳娥道,“你們是怎麼跟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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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笠怕豫潛說漏嘴,“我們本是邊軍,後來在刑部任職,受千戶大人密令跟隨高大人。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大人將我等視為親隨,而且一向身先士卒。我等怎能不信服?”
柳娥不知為什麼,現在突然願意廢話起來,“他是怎麼身先士卒的?”
豫潛道,“咱們不敢做的事,大人敢做,咱們不敢打的人,大人第一個往前衝。即便敵人是咱們數倍,只要大人在旁邊,咱們就不怕。”
柳娥道,“果然廢物。”
紀行笑道,“是我沒教好。”
他沒有幫豫潛說話的原因是因為,他直到今天才發現,沒有了自己,跟著自己的這十幾人似乎什麼都不是。若是哪天自己因為什麼事不能帶著他們,豈不是這十六人與一般高手沒有什麼區別?
遊笠聽出來紀行對他們的失望,但是沒有說什麼。
紀行又道,“我接手他們滿打滿算才不到四個月,我也想教教他們怎麼山崩眼前而巋然不動,但是時間太短。他們能信我,已經不容易。”
柳娥道,“你蠱惑人心是一把好手。”
紀行尷尬道,“這怎麼能算是蠱惑人心,我和他們離了誰都不行。哪怕將來我有了千軍萬馬,他們依舊是我最信的人。”
眾人走過了兩刻鐘,發現一直沒走出去。這下邊其實有很多岔道,但是柳娥篤定地帶著他們往前走,讓他們覺得她心裡一定是有底才敢這麼帶路的。
後來柳娥也發現不對勁了,“頭頂的那個洞口一直沒有碰到,這裡也沒有一點光,按理來說不可能繞路,可是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糧倉?”
紀行道,“你是根據什麼帶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