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娥道,“如果我殺得了他,我殺的第一個人一定就是他!”
紀行嘆口氣,“這麼大怨氣。”
柳娥搖搖頭,“你不會懂。”
紀行道,“你還想殺誰?”
柳娥卻像是沒了氣力一般,“我誰也不想殺。”
紀行道,“用兵之時,士氣何來?一為怒,一為貪。怒時則奮不顧身,絕無惜命之理。貪時則絕不回頭,前邊都是加官進爵的路子,哪裡願意回頭?你一不憤怒,二不貪婪,你為了什麼走到今天?”
柳娥冷漠道,“與你無關。”
紀行笑道,“怎麼今天都是刺兒啊?我又不會利用你?”
柳娥看著紀行,“你這樣的人什麼做不出來?只怕能利用到誰,你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我苦練二十年,能做到看見死人沒感覺不奇怪,你才十七,是憑著什麼面對屍體能做到面無表情?”
紀行語塞。
柳娥道,“我不相信高寒士如今已經成了一個廢人,否則他絕不會教出你這樣的兒子。”
紀行嘆道,“你們怎麼都喜歡把事情想得這麼複雜?”
柳娥道,“酒醒了嗎?”
紀行嘆口氣,“醒了醒了!”
柳娥轉身就走,“二十日後,莫要忘了!”
紀行抹了抹頭上的汗,躺在石頭上就睡著了。他武功絕不算低,早就到了六品上的實力。六品到七品是個坎,絕大多數人邁不過去。紀行在睡夢中只覺得胸腔一直到小腹難受得不得了,始終在調整自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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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很不湊巧,紀行竟然在這樣一個夜裡因為一頓酒,內力跳到了七品之列。渾身氣竅在他入七品的一瞬間開合了一下。頓時天地間那極其稀薄的靈氣被他吸入體內。他因為內力深厚,此時又剛剛破境,導致霸氣外洩,蛇蟲鼠蟻不敢近他身。
等到了清晨,他醒來時,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到底躺在哪。紀行站起來,卻看到腳下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登時驚得他連連後退。
大約過來半刻鐘,他才從這種朦朦朧朧的狀態醒過神來。但是來時的路他已經完全記不得了,只是憑著感覺走。等到了山下,紀行又想起來昨夜自己的經歷,趕緊去找了一趟那條巷子。記下那條巷子在哪之後,他才緩緩回府。
一回府,小憐便扶著紀行回房。看來她可能很早就在門前等了。紀行讓她備點熱水,自己要洗澡。沒想到等紀行坐下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內力竟然到了七品。他茫然地解開衣物,傷勢卻還是不見好。看來要戒酒一段時間了,不然這傷老是不好。
小憐端著熱水便小心伺候起來。紀行讓她幫自己擦遍身體,才躺回床上呼呼大睡。
等她把水到了,要回房守著紀行時,高關生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這邊候著了。小憐輕聲告安,“少爺真早!”
高關生道,“他睡了?”
小憐點頭,“剛回來,洗過了就睡了。昨夜肯定喝得不少。”
高關生點點頭,看著似乎和氣了一點,一句話也不說,一瘸一拐地扭頭走了。小憐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扶,但最後想到自己已經是大公子的人了,就不要去扶了。
高關生其實憋了一肚子的話,關於漕運之事,他是越想越怕,可紀行現在卻沒空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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