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個人對紀行是誰很清楚。因為他不在乎紀行什麼身份,他只知道幾年前有個鎮子裡,他想求的一味藥徹底沒了信。他曾有一位老妻,十五年前病死,五年後續絃,誕下一子。妻子年輕貌美,極受他寵愛,誕子後得了怪病,多少年了一直不見好。
這個人就是李靈甫。
紀行在查李靈甫。
李靈甫也在查他。
“原來就是你派的人來殺我。”紀行暗道。難不怪怎麼無緣無故就來了一夥軍中高手要置他於死地。紀行每每想起當年之事,後腰總是一陣發涼。
紀行將卷宗放了回去,他現在要去教那個年輕皇帝怎麼做帝王了。
他不算特別高大,但飛魚服配上繡春刀,讓他眉目間帶上了一絲懾人的殺氣。紀行揉了揉眼,他知道是時候要去找一找鄒顯之,否則這股子殺氣就要遮不住了。懷讓和尚說能壓制三個月,看來沒有騙他。
紀行大步離開,已是黃昏,無雪,無雲。昏沉的陽光被後湖黃冊庫那一扇扇大開的門分成了無數股透進來。紀行的影子在陽光與柱子的影子之間時隱時現。
突然迎面來了一個格外欣長的影子。
紀行沒有抬頭,他壓了壓帽子,直接回頭,連來人是誰也不看。此時他與那人尚有一百步。紀行知道他是誰,影冊裡他見過這人,李靈甫。
李靈甫站定在原處,看著那個背對著他的御前近衛,腦海裡跳出三個字,“紀先生”。
他剛剛想到的時候,也喊了出來。
紀行突然站定,他回頭,而後深躬一禮,“丞相大人。”
李靈甫笑了起來,滿頭鬚髮無風自動,“先生這一身可真是精神吶!”
紀行嘴角扯了扯,“不及大人神采。”
李靈甫道,“可否尋個說話的地方?”
紀行抬頭。他要找自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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