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岐佑便屏退下人,“去給何以掃一間乾淨的房間,再備好熱水!”
紀行道,“門外還有馬,和我的行李。”
高岐佑吩咐道,“把馬栓好了,行李帶進來!”
自然便有下人去辦這些事。
高岐佑道,“咱們走走,你對高府肯定不大熟悉,逛兩圈吧。”
紀行笑道,“高二叔太關照我了。”
接著一個搬紀行行李的下人腰一軟,便摔倒在地。高岐佑望過去,“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那下人誠惶誠恐道,“公子的行禮太重......”
高岐佑登時火氣就來了,“還敢頂嘴!我來看看到底有多重!”
說罷高岐佑就去拿行李,紀行跟過去攔他,可高岐佑正在火頭上,哪裡攔得住。可當高岐佑將那一堆行禮抓起來時,頓時沒了聲,過了會兒他才放下,“搬回去!”
那下人不敢作聲,趕緊將紀行的行禮搬走。
高岐佑看著那個下人,對紀行道,“行禮看著不多,怎麼這麼重?七十多斤了吧?”
紀行道,“高二叔忘了我習武了。那行禮當中裹著兩把刀,一把重四十多斤,一把重六斤二兩,再加上其他雜物,就重了許多。”
高岐佑嘆道,“能使得動四十多斤的刀,武藝不淺了啊。”
紀行道,“可惜還是對付不了一個龍衛。”
高岐佑帶著紀行走到了府內湖邊,“看,那裡邊本來有魚,被我那逆子全毒死了,今晚我罰他下跪,沒想到倒是讓這不成器的給你開了門。另外龍衛的確厲害,個個都起碼有七品的功夫。京城已經多年沒有過兇殺案,全仰仗這些高手。”
紀行道,“高二叔,我此行入京,可能父親已經給你在信裡提過了。”
高岐佑正色起來,“大哥說你是要來求功名的?”
紀行點頭,“正是。據說當年父親本事很大,功高震主,可陛下又與父親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不捨得殺他。這麼多年過去了,就怕陛下與父親的情分已經用完了。父親將我送到陛下眼前,就是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博取陛下歡心,為高家再延續幾代活路。”
高岐佑皺眉道,“有這麼嚴重嗎?陛下可是給我說過,他對大哥放心得很啊!”
紀行一怔,這高岐佑怎麼這麼沒有危機意識?高寒士被貶寒臺,晾了這麼多年,皇帝此舉無非就是想找個由頭,狠下心來殺了他。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高寒士沒有反意,可他有反的能力,皇帝哪能放過他?
高岐佑若是隻有這點城府,那他可就大失所望了。
可是事實證明,不是所有人都是像高寒士,紀行這樣的聰明人,高岐佑下一句話徹底讓紀行死了心。
“陛下與大哥當年是穿一條褲衩長大的,情誼很深的。後來三軍叛亂,大哥又替陛下打下這鐵桶江山,陛下親封大哥為國公,封無可封,極為厚愛,還讓大哥做了宰相,一人之下。後來朝中不滿他的舊臣太多,陛下為了護著大哥才把他貶到寒臺去。你不要將陛下想得太小氣了。”高岐佑言語之間,全是對皇帝的信任與崇拜。
紀行撓撓腦袋,怎麼說呢,高岐佑說的話似乎全都對,“是我想得太多了......”
高岐佑道,“唉!小小年紀便被這麼些沉重東西壓著,真是苦了你了。難怪讀書又習武。不過你放心,即便大哥與朝中諸位大臣不和,有我在一天,高家就不會沒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