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頭一驚,沒想到這都被人看出來了,“是。”
紀行道,“把面具脫了,隨便找個地方嫁人,平平安安過一輩子不是挺好。你身上有那什麼國印,這寶貝能保你一生了。”
女人十分虛弱地笑了笑,“怕是不行了。”
隨後她突然軟了下去,摔在地上。紀行瞧了一眼,原來是失血過多,雖然血止住了,但一整天水米未進,她應該是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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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行這次大方了許多,伸手虛按,女人的一隻手便抬起來。她掌心朝天,紀行覆掌對地,一股真靈便被紀行強行打入她體內。隨後紀行減弱了真靈的灌輸,改成了不傷人根基的灌頂。
女人漸漸醒了。她是個有見識的。灌頂的方法有很多種,但不論哪種方法,都會對灌頂之人造成極大的麻煩。相對來說,被灌頂的人無非損失一點體魄,將來機緣巧合還能補回來。但灌頂之人不一樣,他們這是將自己功力精華一點一點剖開,隨後再以無比巧妙的神識控制,將真靈十分小心地注入被灌頂之人將來所需要的地方。
最困難的是,灌頂必須要真靈大能將自己的神識與被灌頂之人的神魂溝通。否則這些功力即便是打過去了,也會被承受者自然消耗,多餘的真靈會直接消散在天地間,那承受者便相當於什麼都得不到。這個過程十分損耗神識以及真靈,一個控制不好,甚至有神識崩散的可能。
哪怕是這世間號稱最安全的灌頂之法,真靈仙台。那也得犧牲一個山巔武夫,還要那人心甘情願地坐化,否則後來者也什麼都得不到。
但是有一種方法是不會有這麼多顧忌的,那就是媾和。紀行雖然知道這法子,但不屑去做。因此那女人十分震驚,但她也是個妙人,一言不發,敞開心門,任由紀行灌頂。
不一會兒,紀行收了功力,“這點小玩意兒算是送給你了。你不必道謝,遇到是緣。現在你能走嗎?”
女人點頭。紀行今晚突然想找人聊天,“我很久沒和人正經說說話了,咱們一起走會兒。你喝不喝酒,我藏了點。”
她道,“我叫......”
紀行斜了她一眼,眼神冰冷,“在此不要動,我去去就來。”
女子突然發現自己是想多了,這神秘刀客連自己的名字都不願意知曉,怎麼會是對自己存了什麼想法呢?
實際上紀行已經看過了太多人來人往,他不願意記住她的名字,因為一旦知曉了名諱,好像就多了什麼羈絆。紀行也果然是去去就來,不過十息,他便回到女人身邊,手裡已經提了兩罈子酒。隨後他皺皺眉,“找你的人回來了。三百里外有一間小廟,去那邊躲躲。”
紀行一步跨出,女子只覺一陣頭暈眼花,像是墜入阿鼻地獄,等她清醒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間廟內。紀行對廟裡的神像作個揖,“借用寶地,多有得罪,先敬上一杯酒,餘下的將來有緣再敬。”
隨後紀行往地上灑了二兩酒,扔給那女子一罈,自己則自顧自喝起來,“你們國家叫什麼來著?”
女子喝酒,“芃達。”
紀行原本就不清醒的腦子,現在繼續喝,變得更不清醒了,“哦,芃達。你是長公主,你爹應該挺年輕吧?還活著沒?”
女子道,“死了。背脊生瘡,家破人亡,氣得毒瘡發作,還沒國破就死了。”
紀行笑笑,“芃達有什麼有意思的嗎?”
女子想了想,似乎不太確定,又像是不好意思,“芃達的人都是天生的醫者,我們那裡的......女人,很美。”
紀行嘴角勾起,搖頭笑道,“要麼你們沒見過美人,要麼你是你們芃達最醜的。在我看來你也不過中人之姿。”
女子喝了一大口酒,酒燒得她胃疼,眼淚都溢位來了,“我戴了面具。”
紀行才想起來還有著茬,“面具扯了。”
女子轉頭看向紀行,似乎沒聽清,“嗯?”
紀行像是根本看不見她眼角淚光,“面具扯了。”
女子低下頭,又喝一大口酒,隨後手指甲劃了一下耳根,她的臉便泛起熒光,沒一會兒一張發著淡淡光芒的面具便落在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