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行轉頭看向眾人,把手裡重刀扔向其中某人。
接刀那人早已精疲力盡,“閣下是?”
紀行在殿內環顧一圈,“我叫紀行,無名之輩,不足掛齒。”
不管他以前有名沒名,反正在這之後定會享譽天下。那些人還是心有餘悸,最大隱患其實並沒有解除。
“殿外的那些怪手怎麼辦?”一人問道。
紀行走到殿外,看著那些張牙舞爪的怪手,“倒是個麻煩。”
因為他現在也沒有辦法把地下那怪物降服,不等他再想,一道奇異光芒籠罩著他。而在紀行眼裡,殿內還活著的那些人都成了一動不動的塑像。
紀行茫然地看著那些人,對著自己腦海裡的白色小烏龜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有人要見你,你往大殿寶座那邊走。”小烏龜道。
紀行便走了過去。
這一步邁下,頓時身周景物變換,四處全變成了紀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那些地方。
紀行俯下身,一條老狗正畏畏縮縮地發著抖,他摸了摸老狗,“你不是死了嗎?”
老狗只是看了一眼紀行,又繼續發抖。紀行站起來,往前走。
這是一個小鎮,是紀行長大的地方。
紀行看著這鎮子上的人,個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他沒有和任何人搭茬,因為他在此處的童年實在說不上快樂,幾乎沒有人對他有什麼恩惠,除了那個院子裡的主人。
他慢慢地走,走到那處牛棚前,那牛正在吃草,舌頭一卷,一把草就嚥了一半。紀行一如當年,往那牛嘴裡喂著草。
“小紀。”
紀行說不清現在是個什麼感受,腦子裡亂成了一團漿糊。他轉過身,勉強笑了笑,“何先生。”
何名椿和善地看著紀行,一隻手裡捧著壺茶,“這些年過得可還習慣?”
紀行像個多年不歸的浪子見了長輩,“我沒什麼不習慣,只是想不明白。”
何名椿笑笑,“我遇到了很大的麻煩,身邊又沒有一個能幫得上忙的。你相信這世上有的人生來就會被委以重任嗎?”
紀行點頭,“我信,但應該不是我。”
何名椿顯然認同他的話,“當年我看著你被一個老乞丐抱到了這裡,你當然是被委以重任的。那老乞丐自然不可能是真的乞丐,可那時候你還太小,他還沒給你留下什麼就去世了。後來我把你接過來,也只當養了一個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