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們臉了是不是!誰再敢給我叫一句試試!”
蜀軍頭目手起刀落,又是好幾顆人頭落地。
場面瞬間安靜。
王秦找了一個破瓦罐,從附近的水坑裡挖了點水,然後將窩窩頭泡在泥水裡,等窩窩頭變軟後,咬著牙吃了起來。
“哼,一群敗兵,還挑三揀四,什麼是豬,在我們眼裡,你們連豬都算不上。”
小頭目罵罵咧咧,“趕緊給我吃,吃完後去燒土磚,砌城牆。”
將窩窩頭嚥進了肚子,王秦還是感到很餓,以他現在的飯量,他甚至覺得,就算是給他整頭牛過來,他也有信心啃掉。
俘虜是沒有地位和權利選擇的,一切都要聽從蜀軍的安排。
一個蜀兵給了王秦一根扁擔和兩個擔子,讓他跟著大部隊後面,從遠處將燒好的土磚給挑到山坡上。
葉大海的情況比王秦好一點,他負責站在剛剛打下地基的城牆邊砌磚。
兩擔土磚的重量甚至比王秦本身的體重都要重,挑著土磚,走起路來幾乎都要摔倒,腰彎成了蝦狀。
王秦從小就在田地裡長大,種莊稼收稻等農活都是幹過的。
但與這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每走一步,王秦都感覺自己的腳底板上起了一個血泡,同時,就有一個血泡給踩碎了。
那種疼痛酸爽,無法形容。
活著就是一種遭罪。
所謂的理想,就像是泥地裡的泥水一般,渾濁不見光澤。
日子一天天過去,關於楚軍和蜀軍之間的戰爭,訊息封閉,一丁點訊息都不讓王秦這些俘虜知道。
只有蜀軍送飯和管理他們的頭目,時刻提醒鞭笞著他們,楚國即將亡國,他們都將成蜀國的子民。
既然即將成為蜀國的子民,那他們這些俘虜的待遇是否可以提高一點,每日一餐窩窩頭,變成兩頓窩窩頭,都是可以讓人興奮的事情。
但是,一切照舊。
該吃多少窩窩頭,還是吃多少窩窩頭。
該幹多少活,就別想偷懶,只有拼命的幹。
王秦每日都只覺得自己是個提線木偶,能活著就算是幸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