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陽不復方才溫和,語氣結冰,“秋音,我萬萬沒有想到你是如此冷酷無情之人,視人命如草芥,就是你的家規?”
秋音一窒。
屋內,杜雲娘和孩子們吃著飯,耐心地回答著福寶的各種問題,耳朵卻不由得豎起來聽大門口的動靜。
說讓他們敘舊,還真的敘上了!
這都過了小半刻了,還不見人進來,難不成沈東陽真的對這秋音有點意思?
思及此,杜雲娘心頭掠過煩躁,微微走神。
嘴裡忽然一辣,她驚醒,才發覺自己將調味料吃到嘴裡。
“娘,你是不是吃醋了?”水生心思細膩,從剛才起他就在觀察杜雲娘,給他們拿錯碗筷就算了,還大意得給福寶夾了一筷子的福寶並不喜歡的青菜。
“吃醋?”
杜雲娘眉頭皺起,連連否認,“我只是愁你們的學業,等會兒把你們這兩天學的東西給我看看,我琢磨下。”
這倒是個說得過去的正當理由。
水生點頭應了,心中仍抱有懷疑。
早飯吃到一半,沈東陽才敘舊完回來,臉色不是很好,坐下後一聲不吭地埋頭吃飯,連眼神都沒有分給杜雲娘。
“聊得不太愉快?”杜雲娘漫不經心地發問,不讓自己打探得太過明顯。
可餘光總是若有似無地飄向沈東陽,不自覺地觀察他的神情。
“我警告她了,以後她不會再來騷擾你。”沈東陽沒有直接回答,反而這麼說著。
杜雲娘眉尾揚了揚,她當然不會相信沈東陽三言兩語就能勸住秋音,秋音又慣是兩副面孔,以後說不定還有多少麻煩呢。
這些話她並未挑明,也沒必要和沈東陽說,只要她足夠機敏就好。
“你都沒有什麼表示嗎?”
沈東陽見自己說完她沒有任何反應,連竊喜都看不見,心中更加認定她對自己沒有一絲喜歡,難免落寞。
“什麼表示?”杜雲娘順勢夾了一大塊肉放在他的碗裡,“多吃點,辛苦了,畢竟對你來說趕走一個女孩子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