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娘摸摸他的頭,安慰著,“只是丟了點米和無關緊要的東西。”
也虧得她留了個心眼,將地窖上了鎖,不然那些土豆恐怕一個都留不下來,能做出偷米這種舉動,也就只有李桂芳了。
“娘,你跟我來。”水生很警惕,應該是肆仟格外交代過謹言慎行,壓低聲音讓杜雲娘跟上去。
見他神色嚴肅,杜雲娘噤聲跟上去,想看看他的發現。
水生將她帶到大門角落,蹲下身,聲音更低,像在和她說悄悄話,“你還記得我之前在這裡做過一個陷阱嗎?”
“是。”杜雲娘點頭,表示自己記得,點完頭後忽的意識到什麼,和他對視一眼,低頭注意到原先陷阱的地方土層比其他地方鬆軟不少,應該是有人才挖過填上。
她起身拿來鋤頭,水生會意後退讓出空間。
挖開陷阱,裡面的木頭已經被踩斷,坑不知道被踩了多深,木頭上還有隱約血跡,水生年紀尚小,做不出什麼傷害性極大的陷阱來。
“多虧了水生,現在我們有線索了。”在水生期待的目光裡,杜雲娘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背,肯定他的付出。
水生難得露齒一笑,顯出小孩子獨有的可愛來。
看到這樣的水生,杜雲娘既自豪又心酸,若非她不能時時刻刻陪著他們,水生也不至於如此早熟。
兩人又檢查了大門另一邊的陷阱,完好如初,看來對方是翻牆進來,然後從後院翻牆出去。
“阿仟,勞煩你查下今日都有誰因為腳傷腿傷去看過郎中。”手邊有人可用,杜雲娘自然不會浪費。
肆仟本來就不習慣待著,做些不危險的調查活動還是很樂意的。
——
杜雲娘悶在屋子裡畫圖,連著畫了兩天,趕出個大致的成品圖,雖然耗費精力,但比之前的圖要精細了許多。
倒是要感謝原圖紙被偷走,給了她重新修改完善的機會。
約定日期當天,杜雲娘早早去了鐵匠鋪,這次吸取經驗,留了肆狸在家照顧孩子,順便看著家裡。
肆仟不遠不近地跟在杜雲娘身後,路人看來杜雲娘便是隻身一人去了鐵匠鋪。
“鐵師傅。”杜雲娘站在外頭喊了聲。
鐵師傅埋頭打鐵,像是沒聽到她的招呼。
“鐵師傅?”她有些意外,以往過來,鐵師傅都是第一時間回應,若是像這樣早有約定的情況,肯定會立即閉門,不見其他客人。
她正疑惑,鐵師傅停下手頭的事,抬眼看著她,目光不是很和善,“杜姑娘既然有自己的安排,又何必與我做好交易?”
“可是有人先一步賣出了圖紙?”杜雲娘隱約猜到前因後果,試探地問道。
鐵師傅只當她在明知故問,冷哼一聲,“我不和不誠心的人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