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見時他只看到了她的害怕。
他又錯了。
明明是他越界,他倒寧願她會恨他。
“對不起。”“對不起。”
“賀知意。”
“對不起……”
……
賀臨禮不斷地道歉,他俯下身,額頭抵著她的手,他不奢望他可以安撫下她現在的恐懼,他只乞求她的原諒。
“看看我,賀知意……”
越發低啞的聲音,哀求意味也越發明顯t,隨之而來的,是一顆一顆落進掌心的淚,賀知意終於睜開了眼。
賀臨禮正吻著她發抖的手,像個虔誠的信徒,像把他的眼淚,他的心髒,全權獻祭到她手中。
賀臨禮會哭。
那些翻湧躁動的不安,漸漸被他的親吻和淚水撫平,恐懼被撕開了口,封閉其中的委屈傾瀉而出。
賀知意用盡了力,把手從他掌心抽離。
賀臨禮突然仰頭,抬眼時恰好與她對視,賀知意整張臉隨即別了過去。
“看看我,賀知意,求你。”
賀臨禮這次依舊沒能等到回應,但他已經有了答案,他朝她在坐的位置靠近,單膝跪著,不等賀知意反應,他將她整個攬進懷中。
呼吸斷了半拍,喉間擠不出一絲聲音,賀知意安靜接受著他的依靠,賀臨禮整個頭乖乖埋在她的肩上。
她聽他悶聲悶氣說了一句。
“我給你準備了新年禮物的。”
這句話現在聽起來非常不合時宜,賀知意卻從中聽出了一絲委屈。賀臨禮像是突然成了個討賞的孩子,等待她的肯定和贊賞。
他的手輕柔環在她的身後,將她圈在懷中,賀知意能感受到他身體傳來的溫熱。
他又跟她道歉:“對不起,我控制不了。”
“賀知意,我無法接受任何你跟別人在一起的可能。”
他坦誠他的卑劣想法,他會因此嫉恨到發瘋,他迄今也只後悔當時對她過於蠻橫粗暴的行為。
如果賀知意的選擇不是他,那她恨他也好,怕他也罷。他死也要她跟他糾纏。
他下意識正要收緊手臂,賀知意突然抬手,一下又一下輕撫他的後背。
賀臨禮手上動作一僵,再開口時聲音都在隱隱發顫:“為什麼……不恨我?”
賀知意沒有停下安撫的動作,她也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從初見到現在,回想跟賀臨禮相遇的點滴,她沒什麼可恨他的。
除了上一次在衛生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