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加上今生從不相信什麼因果輪回,她只信現世報,有仇今生了,有恩今生報。
下輩子的她,很難還是上輩子的她。
就像這會兒的阿萍,她就覺得自己體內是新舊思想兩種靈魂融合後産生的她自己。
有道德、有同理心、有信仰,同時又兼具這個時代人對生命的冷漠、利己小家思想的掙紮組成了現在一個全新的阿萍。
阿萍這一劍不僅為她自己證明瞭自己心中解題思路的沒錯,還震懾住了離她不遠的慕容氏騎兵了。
他們第一次看修道者使出的實力,頃刻間就明瞭了什麼是天壤之別。
他們凡人苦戰的對手,對於修行者來說只輕飄飄的一劍就解決了全部。
慕容伏羅緊了緊手中的韁繩,心中對阿萍更加又懼又敬。
好在阿萍收劍後,低頭哄著胸前掛著的襁褓中的嬰兒的舉動,驅散了她剛才無情揮劍的非人感。慕容伏羅便帶著騎兵們向阿萍靠近。
在從慕容伏羅口中得知騎兵小隊裡有人受傷卻無人死亡的訊息後,阿萍心中鬆了一口氣。
現在缺醫少藥的,城內能少死人就少死些人。
在確定受傷騎兵還能騎馬之後,阿萍留了半數騎兵在城門處守門看馬,她則帶著慕容伏羅和另一半人馬去往地道幾處隱秘的通風口。
等著地下的人上來檢視情況時,通知他們可以從地道裡上來了,他們上面的仗打完了。
沒等多一會兒,阿萍就看見冒頭上來探查情況的誠郎,招呼他去把百姓們都叫上了。
此番鹿關城地上地下兩處戰場全部都大獲全勝,這讓城池依舊破損的當下,城裡的百姓心中卻湧起了重建家園的勇氣。
吐完了心中的怨氣,百姓心裡才有空地升起其他的氣不是嗎?
地道中雖留有通風口,但是比起地面上的透氣程度還是差太多,不少老弱從地下爬上來時,都有好一陣的頭暈眼花。
其中最嚴重者當屬慕容塗,他整張臉都有些泛青,嘴唇烏紫加重難受地躺在地上呼吸急促。
就在眾人焦急萬分時,突然人群裡擠進了一個抱著藥箱風塵僕僕,手上還牽著個小女孩的花白鬍子老頭。
花白鬍子老頭一擠進人群,就大聲重複阿萍在剛才說的話:“你們聾啦,剛才那幾個小姑娘讓你們推開些,你們聽不到嗎?”
“這後生原本就吸氣少吐氣多,你們再圍過來不把他的氣給搶光了嗎?!”
阿萍剛想問他是誰,就看見這老頭從身邊的箱子裡找出了一包銀針。
咦,他是個大夫?
看他施針的xue位,阿萍認出了幾處,隨後她就和淑娘一起把滿臉焦急的慕容伏羅拉到了一邊。
慕容塗身上紮了針,又被這花鬍子老大夫餵了一顆藥,情況總算看著是沒有那麼像要歸西的模樣了。
等了一會兒老大夫收針完畢,看向周圍人群,問道:“誰是這年輕後生的家人?平時怎麼照看他的?怎麼讓他在幽閉悶熱的環境裡待著!”
“要是不想讓這後生活了,老夫直接會給你開瓶鶴頂紅!”
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