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嬰別開臉不去看阿萍懷中的花束,他莫名覺得那些花顏色豔得有些刺眼,心情持續變壞的他開口說出的話,也帶上了尖刺:“你管我幹什麼?抱好你的花就對了。”
這是怎麼了?誰給他不痛快了?
阿萍不好在客人面前和聖嬰說悄悄話,只對他笑了笑做敷衍,自己就抱著懷裡的花束去了廚房。
小牛精一向是人不犯他,他不犯人,阿萍暫時放心他和阿裡在同一個院子裡待上一時片刻。
阿萍一離開院子,院子裡站著的一人一妖氣氛立刻變得僵硬起來。
阿裡是個極看得懂眼色的人,他沒往風口上撞,自己推到院牆的角落靠牆站立,把自己的存在感縮到最小。
他的識相沒有熄滅聖嬰心中生出的闇火,反而讓聖嬰覺得胸口憋悶。
他怎麼就從來沒聽阿萍在他面前提起過這人?
又或者,是阿萍說過他自己忘記了麼。。。
聖嬰開始回憶近兩年來,自己與阿萍每次見面的交談內容。
好像、好像他們相處時,多是自己在說自己的事情,阿萍卻很少提她的生活。
為什麼阿萍的話會這麼少?
電光火石間,疑惑不解的小牛回想起了很多存在於腦中碎片式的記憶,那些自己不在意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難不成阿萍認為自己聽得無聊,就自己學會了閉嘴嗎?!
可她認識新朋友這件事對於他來說很重要啊!
聖嬰越回憶心裡越憋悶,他的視線掃向院子中的男人,問:“那誰,你是什麼時候和阿萍認識的?”
自己待得好好的,卻突然被妖怪點名的阿裡:“。。。我和阿萍大概是兩年前認識的吧?” 。。。其實是他單方面認識阿萍,對她一見鐘情。在最近這一年他才真正和她混熟,達成可以上門的關系。
不過,實話也沒必要和妖怪說,阿裡不動聲色地打量眼前這小小的三寸丁。
他是妖怪又怎麼樣?再怎麼強,身體沒有發育,他也只是個沒有用的小孩子。
阿萍看他身體的眼神,阿裡每次都記得清楚。
現在她雖然沒對他生出好感,但比起這妖怪,自己好歹在阿萍心裡是個男人。
“這麼早?”聖嬰脫口而出的這三個字裡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情感。他是完全沒發現這個凡人,是如何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怎麼摸進阿萍身邊的。。。
更讓聖嬰惱火的是眼前凡人打量他的眼神。
凡人自以為隱秘的窺看,在妖怪這裡根本無所遁形,端看被注視的妖怪會不會和凡人計較。
現在,聖嬰就很想和阿裡計較一下。
他暗暗想不打死,打斷這人身體裡的幾根骨頭,阿萍應該不會害怕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