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沒想到阿萍回屋後竟然又去床上睡覺了。
她真的有那麼多瞌睡需要補嗎?
聖嬰收起火尖槍走過去掀開床上的幔帳,去看床上的阿萍。
她睡得香噴噴,烏黑濃密的長發散落在枕頭上,像一段柔軟的黑色溪流在床上蜿蜒。
聖嬰站著,居高臨下去看阿萍,眼神裡帶著些不解,隨後又轉換成了一種惡趣味的感覺。
他慢慢抬起手,伸出食指往阿萍的臉頰按下去。
阿萍溫熱柔軟的面板,碰上聖嬰冰冷的指腹,阿萍沒醒,聖嬰卻先被她的體溫燙得一縮手,收了回去。
方才手指感覺快被阿萍體溫融化了的感覺,讓聖嬰不適地皺起眉。
他彎下腰在阿萍耳邊,說:“起床了阿萍,天都亮了,你怎麼還在睡?”
掙脫不了睏意束縛的阿萍,她在夢中都還在皺著臉,她昏昏沉沉地回了聖嬰一句:“我現在早上又沒課,多睡會兒怎麼了?”
聖嬰沒理,繼續催促:“快起床,陪我出去玩!”
煩死了,阿萍覺得自己怎麼會夢到有人再叫自己起床,於是只好翻身轉向牆內側,嘴上繼續敷衍那道還在喊自己起床的聲音:“我再睡五分鐘就起!”
聖嬰:“。。。”
行吧,她是真的不怕妖怪,或者準確說是不怕自己。
可五分鐘又是多少?
聖嬰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計時方式,他想到阿萍嘴裡的怪詞太多了,他不可能個個清楚,只好按照自己剛出生三年時的經驗,等了阿萍的一刻鐘。
一刻鐘過後,他再喚她,得到的回答還是再等五分鐘。。。
又喊了一次,阿萍的回答依舊,聖嬰算是明白了,自己再將就下去,阿萍只會五分鐘五分鐘的無窮盡也。
聖嬰眯起眼睛附身靠近阿萍的臉,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了阿萍的鼻子。
從睡夢中因為呼吸不暢而憋醒過來的阿萍,她一臉崩潰地看向聖嬰,側頭又把臉埋在了枕頭上:“你真是的!自己不睡還不讓別人休息!”
聖嬰撚了撚還帶阿萍體溫的手指:“快起床,我剛才瞧見你偷看我練武了,等你起來我順便指點你幾招。”
“你再厲害點,以後也不至於看著只熊怪就嚇得要死。”
阿萍捂著臉蛄蛹進了被子裡:“我覺得我現在的武藝夠用了,平時我又不需要斬妖除魔。”
怎麼就斬妖除魔了?
身為正宗妖魔的聖嬰,哼道:“為什麼不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現在是扣字眼的時候嗎?阿萍只想睡覺:“聖嬰你自去當你的大魔王,每日勤練習。阿萍我啊,一日三餐能餬口,冬日裡能賴在溫暖的被窩裡就滿足了。”
聖嬰對於阿萍的價值觀,發出了三個字的犀利點評:“沒出息。”
外殼是長大了點,但聖嬰看阿萍的心性還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