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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河城南市。
面向內陸出城要衝。
陳霄踩著經年累月被駝蹄磨得發亮的青石板,打量著眼前鱗次櫛比的商鋪樓閣。
春河城作為大雍西北門戶,往昔南來北往的商隊如過江之鯽,高鼻深目的西域狄商,北疆綴滿銀鈴的番客,皆在此歇腳整頓。
城南連綿數里的貨棧,曾是駝隊馬幫日夜不息的喧囂之地。
陳霄仰頭望著褪色的招幌,恍惚間似乎還能聽見往日搬運工的號子聲。
只可惜戰亂後商路斷絕,如今的街巷雖仍寬闊,卻與鬼蜮一樣。
不見燈火,不見行人,一陣陣惡臭不知從何處飄來。
“砰砰!”
權國良朝著一處貨倉大門輕輕拍打。
厚重的大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推開。
一名高手從門內緩緩走出,一言不發,朝著權國良深深一揖後便在其身後側立。
陳霄身旁的韓闖不自覺地按住刀柄,喉結滾動了一下。
說是高手,是陳霄的主觀判斷。
這傢伙完全跟自己看過的影視作品中的大俠形象一模一樣。
面如冠玉,玄色勁裝,走動間步伐靈動,腰間挎著一柄無鞘的古樸寶劍,自有一股凌厲之勢。
輕輕拍了拍擋在身前的韓闖,陳霄壓著有些激動的心情看向權國良,希望可以對此人介紹一番。
當先火屠徒徒手攔馬的事情就讓他隱約覺得不對勁。
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什麼練武的說法?
就在他還在浮想聯翩之時,權國良開口:“此人是我義子,江湖上的粗人給了個雲上飛的名號,”
說道此處,似是有些得意:“飛簷走壁殺兩三個常人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其實便是輕身功夫有了小成,真是人言可畏啊。”
權國良故意咬重了殺兩三個常人這段話,不自覺地看向韓闖七兄弟,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
而身旁被叫做雲上飛的“大俠”聽到權國良殺人的話術,微微調整了站姿,手不經意地靠近劍柄,看向陳霄也多了幾分不善。
陳霄不以為然,這老狗,這麼怕自己弄死他?
冷哼一聲,不再關注這個高手,轉身繼續朝著門內走去。
“住手!”
陳霄剛走兩步耳中突然傳來權國良的一聲爆喝,眼前火星四濺。
剛欲睜眼看看發生了什麼,卻被一道巨大的身軀遮了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