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飲檀怔愣間,段竟已經走到她面前了,看了她兩眼,眼睛盯上她被弄髒的繡鞋。
下一刻,段竟跪了下去,手裡的點心掉在髒汙的地面。
“祖宗,您的鞋弄髒了,踩在奴才身上吧。”段竟悶聲說。
顧飲檀看著他的背脊,兩手環胸:“呵,好一對野鴛鴦,看來我上回說的話你是沒有聽進去。”
段竟沒說話,固執地趴在地上。
顧飲檀不屑地轉過頭:“既然你知道怎麼選擇,那就和她說個清楚吧。”
段竟愣了愣,僵持著抬起頭來,緊盯著顧飲檀的臉,他沒想到顧飲檀只是這樣的要求。
“看什麼看?!”顧飲檀一腳蹬在段竟臉上,卻撲了個空,身體歪向另一邊。
段竟伸手抓著顧飲檀的腳踝,讓顧飲檀踩在他胸口。
他站起來,對伊春說:“你……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但是以後請不要再找我了,我的身體是祖宗的。”
顧飲檀冷哼一聲,她才不需要他的身體。
顧飲檀昂首說:“那就過來吧,給我敷藥。”
段竟低眉順眼,像無數次一樣,對她百依百順。
他低著頭,小心翼翼捧著她白嫩的那隻手,將上面的小水泡包裹在藥水裡,專心致志。
夜裡,顧飲檀嬌氣得很,手上又疼,段竟不得不守一整夜,給顧飲檀敷藥。
顧飲檀面板薄,疼痛過後又是發熱,她像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是手疼。
“混蛋,我到底怎麼了……”顧飲檀打了兩下床,沒好氣地看著坐在床邊的段竟,“你到底有沒有用心,怎麼我的手越來越疼了?!”
段竟低頭,在顧飲檀手指上吹了吹。
“姑娘,再喝點水吧,別氣壞了身子。”追月擦了擦顧飲檀額角的汗,又緊張地看了眼手指。
已經消腫了,藥肯定是有用的,就是不知道顧飲檀怎麼難受。
“劉醫女很快就到了,您再忍忍……”追月焦急地出門去,房間裡只留段竟。
“好疼……”顧飲檀咬唇,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她氣悶胸短,一度以為自己要死了。
氣悶胸短?
“段竟……你去把那邊抽屜裡面的盒子開啟,裡面有藥……”
段竟取來了藥,顧飲檀已經沒有力氣,昂首順著段竟的手把藥含進嘴裡,兩瓣鮮紅的唇舔過段竟的手心。
帶起一片細密的觸動,像是有羽毛掃在手心,段竟當即僵硬了起來,連忙把水送到顧飲檀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