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竟忍著氣,好一會兒才說:“你那時候在我面前,寫給賀雲迦的信,忘記了?”
顧飲檀錯愕地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是有這麼一回事,你記這麼清楚幹什麼!”
她警惕地盯著段竟,“滾蛋,你看見了多少?!”
段竟勾唇一笑,抓著顧飲檀的手,在宣紙上寫了幾個大字,一筆一劃的,一個行雲流水的“竟”就出來了。
“寫。”段竟簡短地說。
顧飲檀耐著性子寫了兩個字,寫了兩個“段竟”後,男人松開了手。
“砰!”
只是他剛撤開身子,顧飲檀手一掀,那硯臺就倒扣在宣紙上,剛好把方才寫的幾個字弄得混亂無比。
段竟看著那上面的一片狼藉,對上顧飲檀挑釁的眉眼。
大概是今天的飯菜和她胃口了,今天吃飽了飯,看起來珠圓玉潤的,那股惡狠狠的壞勁兒又回來了。
段竟扣住她的下巴,臉頰上的肉擠在一起,總算長了點肉。
“這麼有力氣,明天和我出去一趟。”段竟突然說了這一句,眼神卻是落在那張咄咄逼人的紅唇上。
“我才不去,你去的那都是些誤會場合,就你還裝上流公子呢!我呸!”
一張一合的,看起來又軟又香,段竟牙有些癢,想要找個東西磨一磨。
他想和她接吻,想到骨子痛。
“你要幹嘛?”顧飲檀突然換上警惕神情,一掌扇開迎上來的男人。
段竟也不生氣,被打了就松開她,抓起一旁的芙蕖,把綠色的花杆放在她嘴邊。
段竟突然說:“芙蕖的葉杆味道很好,要試試嗎?”
顧飲檀聞到鼻尖的花香,鬼使神差地張開嘴,那花杆就被她咬在嘴裡。
碩大的花瓣被風吹起,一片最大的花瓣打在顧飲檀臉上,投下一片淡粉色的陰影,她閉上眼睛。
段竟忽然沒了聲音,他靜靜地盯著她的嘴,紅綠之間,若隱若現地貝齒,他心癢到不行。
顧飲檀一口咬下去,吃到清脆的花杆,但很快,一股泥土的腥氣鑽進嘴裡,她秀眉皺起,趕緊松開嘴。
“呸!什麼玩意兒!”顧飲檀對上段竟的琥珀色瞳孔,有些呆愣。
她臉一紅,心跳瞬間如擂鼓一般,她生氣地起身,只留下掛著笑的段竟。
要死了要死了,段竟他他他……竟然敢這樣戲耍她!
顧飲檀生氣地回到房中,卻看見了滿屋子的百合,一朵一朵地插在花瓶裡,足足有好幾十瓶。
追月正在清點,聽見動靜嘆了口氣。
“突然就搬來了這麼多,還都是新鮮的百合,可愁壞我了……”
顧飲檀抿唇,她擺弄了幾下那百合,手縮了回去。
“誰知道他抽什麼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