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追月就沖出去,就被段竟猛地拉住,顧飲檀艱難睜眼:“不要去……我能扛著。”
追月絕望地抱著顧飲檀哭,想了想,罵道:“段竟這個該死的,他還活著!?”
“他不能活,他必須死,否則痛的就是我們姑娘了!”
顧飲檀昏昏沉沉間,連眼睛都睜不開,卻聽見追月一聲聲的“段竟”,她皺緊眉頭。
夢裡都是段竟像一頭豺狼虎豹一般,緊追不放,她一逃出來,就被叼著腳踝拖回去,永世不得見天日。
“不要……娘親……我不要走,不要……母親不要……”顧飲檀皺眉,唇角被她咬出一點血,更襯得小臉煞白。
渾身都疼,疼到骨子裡,像有毒蟲在爬,幾次壓抑得顧飲檀喘不上氣,還是追月不忍,拍了拍她。
顧飲檀才猛然張開嘴,大口呼吸。
追月守在床邊,聽顧飲檀輕輕叫喚,期間餵了好幾次糖水,才終於熬到了天亮。
顧飲檀睜開眼時已經日上三竿,房間內的香氣濃鬱甚至有些煩躁,她抿唇輕聲說:“已經午時了?別忘了香料,還有人要香料呢……”
追月抹了抹淚水,收拾好十斤香料就往市場去。
末村集市。
人來人往間,追月守在攤位前不說話,直到有一個丫鬟走過來,她把香料包好遞過去。
那丫鬟接過香料往路對面的馬車走去,走到馬車前說了什麼。
馬車裡面伸出一隻手拿進去。
文寧雀眉頭一皺:“不在?”
丫鬟乖順回答:“是,那老闆不在,只有另一個矮小一點的小丫頭。”
文寧雀看向身邊坐著的男人,男人自上了馬車就一言不發,好像她是什麼無聊之人。
就這麼冷漠的男人,昨夜突然問她香料在哪兒買的。
“聽見了吧,真不巧,今天她不在。”文寧雀笑著說,又伸手說:“現在可以把東西給我了吧?你有什麼法子能讓我住到外面去,還不讓我爹罵我?”
段竟瞟了眼她,唇齒輕張:“當然是功成名就,你是將軍之女,要想有自己的府邸,就必須有自己的事業。文將軍是朝中重臣,你若是能借文將軍之女的身份獲得功績,當然就不擔心不能住出去了。”
文寧雀撐著腦袋,突然說:“我知道了,禦尚金牌!”
段竟臉上有一瞬間漾起笑容,又很快收起來,故作苦惱道:“但禦賜金牌只在文將軍手中有。”
文寧雀輕蔑道:“你不清楚,我知道我爹放在哪了,我一定能闖出一番天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