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醒了,您都昏迷好幾天了,大夫說你氣血兩虧得好好靜養。”追月扶著她坐起來。
“我這是在哪裡?”
老實說,這一定是顧飲檀住過最差勁的房子了,估計沒有鋪暖墊,寒涼刺骨。
追月聲音怯懦:“本家出了點事,我們暫時只能住在這兒,但、但是我們已經請了最好的匠人來建造,您看還缺些什麼。”
顧飲檀想到她那時候吼了段竟,心裡有些意外的難受,“段竟呢?”
追月搖了搖頭,埋怨道:“自從姑娘病倒,就再也沒見過他。”
房間裡堆滿了顧飲檀的物品,珠寶首飾、衣服袍子足足幾十箱,就這還不到原本的一半。
“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告訴我。”顧飲檀捉住追月的手,她心底怕得很,可千萬不能是榮華富貴出事了!
追月狠狠搖頭:“當然不是,您放心好了,我去給您煎藥……”
顧飲檀放下心,可一閉眼又想起顧璽國的樣子,睡也睡不著,就坐了起來。
她出生得晚,在家裡受盡寵愛,兩歲那年重病一場,然後就是斷斷續續十幾年的大病小病,被道士斷言活不過二十二歲。
活不長也就算了……“我還沒死呢,竟然要過這種苦日子,老天爺啊……”
顧飲檀嘆息一聲,半夜起來,看見燭臺旁站著一個人影,她原本迷濛的神色瞬間凝固,像是被一捧涼水從頭澆到腳。
“你、你是誰?”顧飲檀嚥了嚥唾沫,用力睜大眼睛。
“祖宗贖罪,段竟來遲了。”燭臺邊的這人輕聲開口,緩緩走出來。
“嚇我一跳,段竟你想死嗎?誰準你半夜進我房的?”
房間?
段竟惡劣地勾唇,這裡不過是一家荒廢酒樓。
“我來這裡,是想要問您,要不要和我走。”
顧飲檀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伸腳想要踢他一腳,卻只是掠過他硬挺的肌肉,倒是讓她踉蹌了下。
“我又不是逃犯,為何要離開,要走也不是現在。”
段竟似乎笑了下:“我的祖宗,您現在不走,明日再走……可就不是當人祖宗了。”
顧飲檀沒聽明白,皺眉呵斥:“那我更不能和你走了,我堂堂一個大小姐,和你一個窮奴才走?你在痴人說夢?過幾日我就回顧府了……啊!”
腦後伸過來一隻手,悍然鎖住她脖頸,掙紮間,顧飲檀發絲淩亂,一張玉白小臉嚇得蒼白,唇瓣被封住,她躲不開。
“該死……你是什麼東西!”顧飲檀又想扇巴掌,結果被他用力握緊腰肢,她疼得淚水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