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尋常的一個農家小院,裡面有個老太太的聲音:“是不是二虎子的小麼娃又來了,都吃法了,怎麼才來。”
“不是,是我朋友,娘。”這個漢子悶頭悶腦的說了聲。
他並沒有把我倆往堂屋裡帶,直接帶到了西屋,開啟燈之後,我看見的是一片狼藉,用那種尼龍袋裝的各種各樣的糧食,有個老式的櫃櫥,上面放著彈好的棉花,屋子裡有點潮溼,帶著一股怪味。
在房間的左邊牆上,有一個空蕩蕩的床板,什麼都沒有。
“就這一個地方,你們收拾一下,在這睡吧。”說完這話,這漢子就走了出去。
我很不高興啊,這三百塊錢能住不錯的賓館了,這地方破就算了,這人居然還對我倆愛答不理,旁邊的夏雨詩拉了拉我,說了聲沒事。
她說完就收拾了起來啊,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就是這地方實在是太髒了,我把這裡面亂七八糟的東西規整了一下之後,弄了一身的汗,回頭看了一眼夏雨詩,這丫頭擦的床,弄了一個大花臉,讓我看了有點忍俊不禁。
她看見我衝她傻笑,有點不好意思的用衣服蹭了蹭自己的臉說:“有土麼,哪髒了?”
以前看她都是高高在上的仙女一樣,現在看她,有了一絲人間煙火的味道,親近人了幾分。
好歹是收拾完了,但是這不是夏天而且這地方沒暖氣,又有點潮,多少要給點被子之類的東西吧。
我出來,到了那堂屋,正好是看見剛才那個漢子正拿著三百快錢,興奮的頭上都出汗了,跟他娘說著什麼,挺興奮的。
他一抬頭,看見了我,趕緊像是做賊一樣,把手裡的錢藏到了身後,在裡面問我:“幹什麼?”
我推開門,看見坐在那老式的太師椅上的老太太,就是傳統農村的那種老太太,看見我進來,有點拘束,看了看旁邊的那漢子,說:“小剛,這,這就是你的那個朋友?”
我喊了聲嬸,然後笑著說:“小剛,給我拿點東西鋪蓋吧,那地方太硬了。”
聽見我說這個,這叫小剛的漢子鬆了一口氣,說:“你先過去,我待會給你送過去。”
這個老婦女倒是心地善良,衝著小剛說了聲:“小剛,你怎麼對你碰喲這麼說話,小夥子,你吃飯了嗎,我給你做點東西去。”
說著,就想掙扎起來給我做飯,我趕緊推辭,我就是想在這呆一晚上,其他的什麼都不想。
我先回去,到了西屋之後,夏雨詩正無聊的坐在床板上,用鞋子一下下的踢著面前的裝糧食的袋子。
看見我進來,她也沒抬頭,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那群人是誰呢?”
我說:“還能是誰,肯定就是老高那邊派來的人,我們要弄明白的,應該是誰知道你回家了,監獄裡面就我跟那個副政委知道,哎……”
正常情況下來說,肯定是這樣分析,可是夏雨詩卻搖搖頭,說:“是不是那邊的人,沒有看見,還真的不知道呢,現在懷疑誰都不太好,哎,你說,我都這樣了,他們為啥還不放過我呢?”
夏雨詩說這話的時候,很無奈,就像是那學校裡經常被欺負人一樣,鬧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人喜歡欺負他們。
我說:“想不通就別想了,聽上面的意思,這港口應該是快要建造了,那時候,應該是能給你洗白的時候了。”
“希望吧。”她輕聲說了句。
我忽然聽見外面好像是有什麼動靜,一邊跟夏雨詩聊著,另一邊,惦著腳尖,到了門口之後,猛的把門給拉開,外面抱著被子的那小剛有點尷尬,說:“我,我是來給你送被子的。”
我黑著臉看他,沒說話,可就是這瞪了他這一眼,就讓他心裡害怕了。
都收拾停當之後,我對夏雨詩說了聲:“睡覺吧,我已經聯絡了錐子,等你正睜開眼的時候,一切都沒事了。”
聽見我說這話,夏雨詩居然臉上有點緋紅,她這淡雅靈性的性格,居然也有這樣的表現。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撓了撓頭說:“你在床上睡,我在旁邊坐會就行了,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