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死了之後,能不能把我骨灰帶回到山裡去,我想埋在那個有丁香花的山坡上,在一個能看見小學的地方,在一個能聽見孩子們歡聲笑語的地方,我想看著這些孩子,我也想像他們一樣無憂無慮……”
我聽見蘇小潔最後這句話,終於忍不住紅了眼,心酸的要命,為什麼,這老天為什麼總是要折磨一些好人,為什麼像是連皓席昊天那種大惡人會好好活著,那乾淨的像是白紙一樣的女孩就要這樣?
……
接下來的這些天,我一直跟蘇小潔在一起,這是一個極其容易滿足的女人,甚至我隨手捧來的一團雪花都會讓她高興很長一段時間。
跟她接觸的時間越長,你就會越憎恨這個狗孃養的社會,憎恨這操蛋的人生,她是真正出淤泥而不染的那種人,但是,現在社會的這種土壤,已經不適合她了。
昏迷的時間越來越好長,清醒的和時候雖然跟我在一起,但也是越來越喜歡沉默,我看見她這樣很心疼,我知道她是喜歡我的,我甚至好次想要脫口而出說自己也喜歡她,我會照顧她一輩子,都知道這是一個謊言,可是等我這話到了嘴邊的時候,看見她那雙不摻雜任何雜質的眼,我這善意的謊言都說不出去。
一天下午,少有的晴天,冬日的陽光慵懶,照在人身上有點暖洋,她伸出手試圖去抓那太陽光,但是捂著緊緊的,湊到眼前一看,一臉的小失望。
我見她這樣,笑著說出去走走吧。
她點頭,現在的她惡性腫瘤腰椎神經,已經不能走路了,我用輪椅推著她,在醫院的小路上走了一下午,到了小湖邊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讓我把她推倒湖邊上。
“給我唱首歌吧……”蘇小潔說話已經開始沙了。
我笑著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髮,說了聲:“想聽什麼歌。”
蘇小潔有些喘,說:“丁香花。”
我皺了皺眉頭說:“這歌有點悲啊,不適合。”蘇小潔只是執拗的不肯說話了。
我嘆了口氣,略微有點沙啞的聲音在空氣中散開:
“你說你最愛丁香花
因為你的名字就是它
多麼憂鬱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當花兒枯萎的時候,
當畫面定格的時候,
多麼嬌嫩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