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此時的男女大防沒那麼嚴重,可到底還是有的,且還是要為身為皇後的産婦腹部施針……
太後頓時覺得,自己也快要暈厥過去了,不禁抓著神醫道:“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明明是可以順利生産的!”就是皇後的命基本是保不住了。
神醫面無表情:“老朽說的,是皇後正常生産的情況。可現在,産房中氣味不對,疑似是兩種香味混合,這種混合的香味,對尋常人來說,只是略有睏倦之意,打個哈欠也就過去了。可皇後身子格外虛弱,這卻是可以讓皇後暈睡過去的惡毒算計。老朽對此,又有何種辦法。”
他只管治病救人,可管不了這後宮隱私。
太後怔了怔,迅速看向産房裡的所有人,很快的,她就無奈的想到了其中緣故——這些人,全都是她和皇帝、皇後安排的人,這件事是早就定下的。只怕想要算計皇後的人,就是利用了這個漏洞,才讓皇後中計,現在正痛苦的連睜開眼都困難。
太後此時,才發覺,她和皇帝長得都太簡單了。他們原以為,他們母子兩個,是最不可能害皇後的,可現在看來,他們不會,他們手下的人未必敢,但總會有人足夠貪心,如果有人利用了這一點,然後讓他們的人帶了不帶毒,但是混合起來卻是毒的東西前來……
那就真的麻煩了。
事實上,的確如此。
外面等著的皇帝,顯然也聽到了這件事情,登時踉蹌了好幾步,然後驀地回頭,瞪向謝望舒。
就像上一次一般,他一下子就懷疑了謝望舒。
只是和上次不同,上次謝望舒還有所退讓和委屈,可這一次,謝望舒微微揚眉,挺直了脊背看向司徒玥。
若是仔細看,眼神裡還略有挑釁之意——這位皇帝若是還有懷疑,不如再來一次外臣審理。
就怕司徒玥不如上次能拉的下臉了。
事實上的確如此。
上次司徒玥剛做皇帝沒多久,面子還是拉的下來的,且上次他一下子失去了嫡子和健康的庶皇子,後宮之中,誰也不肯相信,所以才會請臣子來處理這件事。
可現在,司徒玥已然覺得,後宮安定,他對這些宮妃都進行了調查瞭解,理應不會再有什麼大問題。他的手下,尤其這次派出來的人,也都是他調查過、用過的,就連太後的人,他都進行調查過了,怎麼還會如此?
司徒玥一面在腦海中閃過各種念頭,一面看著眼前氣度悠然,沒有絲毫畏懼的謝望舒,微微垂眸,心道,果然,無論何時何地,他最厭惡的,就是世家這種模樣——不畏皇權。
然而他理智還在,比上次要清醒的多,立刻轉過身,壓制住怒火,開始安排産房的人互相檢查檢舉,先將出問題的人挑出來,然後就同意了神醫的針灸一事。
——無論如何,還是先保證他的嫡皇子的出生。
司徒玥目光一暗,即便周圍人再說什麼産房汙穢之地,他還是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為皇後撐腰鎮場子,同時,親自監督生産。
他就不信,有他親自坐鎮,還有人敢動手。
謝望舒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微微揚眉。
心道,司徒玥做皇帝的確有一手,但在後宮陰司一事上,還是不夠瞭解。
或許原本真的有人想再動手,但神醫的診斷一出,基本就無人會動手了。
就算生下來的是一個嫡皇子,只要確保皇後死了,沒孃的孩子,怎會好過?能活下來又能活幾年?就怕會早早死在宮鬥之中。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