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路,都只能由她們踩著一雙小腳,自己走出來。
叢夏心中有了些數,便將這件事放下,上床休息。
翌日一早7點,叢夏便覺得有一雙小手,正在摸她臉。
她還聽到了小嬰兒“咯咯咯”的笑聲。
叢夏驀地睜開了眼睛,才想起來這聲音,是原身的小女兒的。
現在,這個小女孩,是她的女兒了啊。
這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叢夏這般想著,坐起了身,就看到小嬰兒正朝她笑的燦爛極了。
只是,怎麼還有一種奇怪的味道?
叢夏嗅了嗅。
叢夏:“……”她昨晚就該把孩子交給奶孃帶的!
小嬰兒麼,哪裡有不尿床的?
叢夏立刻起身換了衣裳,開啟門,果然就瞧見奶孃和她的小女兒玲瓏正在門外急的團團轉,看到她開門了,一面往門裡擠,奶孃一面道:“哎呀呀,小姐你可終於開門了。讓玲瓏照顧您,我去看看小小姐。”
玲瓏立刻上前扶住叢夏,小聲道:“小姐,我把我們住的房間收拾好了,我扶您過去躺躺,給您捏捏腿。”
昨個兒她們家小姐站了那麼長時間,只怕一雙腿都腫起來了,還有那雙小腳……
叢夏道:“我腿還好,只是有些餓了。我自己去你們房間,你去叫人送飯上來吧。對了,給你大哥大嫂那邊也送些去,你和奶孃的也都送上來。”
玲瓏是個脾氣有些軟和內裡卻固執的丫鬟,聞言剛想答應,還是道:“那我也得先送您去歇著。”
叢夏:“……”不就是隔壁房間麼?
玲瓏愣是把叢夏送到了房間,給叢夏端來了一盅燕窩羹,才出去讓人送早飯上來。
叢夏看著眼前這一盅燕窩羹,心中亦是五味雜陳。
原身的記憶裡,奶孃一家一直對她忠心耿耿。包括奶孃的兒媳婦,奶孃的孫子孫女,他們的骨子裡,好似真的有何叔光與曾曉曉口中的“奴性”,他們對原身的忠誠,讓原身彼時即便是和何叔光離婚,以尷尬的身份住在何家,何家依舊沒有真的傷害到她。他們更是可以將她的三個孩子,保護的很好。
直到曾曉曉對何叔光說,這一家人“奴性”太深,他們應該解救這一家人。曾曉曉來跟原身說,如果真的對奶孃一家好,就該放奶孃一家離開。
原身當然是不願意的,奶孃一家也不樂意走,這麼個亂世,他們出去了就能有好日子過?
若論錢,小姐給的錢本來就不少,家裡以後還能給小姐照看嫁妝鋪子,一家子的前程都在小姐身上,為甚要走?而且,這麼多年的感情,他們也知道原身在何家的窘境,也是真正願意留下來照顧原身的。
可曾曉曉一力拿“奴性”來說話,何家又不是原身做主,奶孃一家這才不得不離開。
原本奶孃是跟原身說,出去了也在附近開個鋪子,將來好給小少爺小小姐搭把手。可原身後來搬出何家,並沒有見過奶孃一家,讓人去找,也不知奶孃一家搬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