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倘若愛情真的能控制,或許,它也就不值得世人吹捧贊揚這麼多年了。
謝微明微微嘆息。
叢夏已經從鞦韆架上站了起來,在這個園子裡走了一圈,倒不是她對這裡有多麼好奇,只是她知道,原身這會應該是能看到這裡,她這樣做,也只是好心的幫原身回憶一下童年時光。
等到二人在這裡消磨了半個多小時,叢夏打了幾個電話,像是在聯系什麼人,打完了,叢夏就重新挽上了謝微明的手,一起前往開宴會的大廳。
大廳裡此刻很是安靜,只有阮仁義的女兒阮顏諾,一襲白色長裙,優雅的坐在鋼琴旁,彈奏一曲難度極高的鋼琴曲,恭祝自己的父親55歲大壽。
阮仁義臉上滿是與有榮焉的笑容,實則是一面在強忍疲倦,一面在打探周圍的年輕人和中年人,打算給自己這個女兒找一個金龜婿——還是那種願意和他的女兒結婚後,肯賣一個兒子給他的金龜婿。
阮顏諾同樣是強忍疲倦,佯作優雅從容的彈奏鋼琴。
她的技巧還算不錯,不過,可惜了,她這些天被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給嚇得時常睡不著覺,不疲倦也就怪了。
這鋼琴曲彈奏起來,就只能說“不錯”而已了。
周圍有見識的人也是這樣想的,但等到一曲畢,所有人還是吹捧了起來。
“不錯,不錯,阮總千金,才貌雙全啊。”
“不知道將來哪位能夠抱得美人歸,還是位才女哈哈!”
“阮總好福氣!”
“阮小姐琴藝高超,參加什麼國際比賽了嗎?若是參加,一定能拿獎,為國爭光!”
“阮小姐真是人美琴技高啊!”
……
然而在一群吹捧之中,卻發出了一聲嘲諷的輕笑。
“嘖!”叢夏此時,才和謝微明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走至阮顏諾的鋼琴旁,猛地就將鋼琴架的蓋子給合上了!
“砰”的一聲,原本稍有喧嘩的大廳登時一靜。
阮顏諾登時從鋼琴前的座椅上站了起來,渾身發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此時精神奕奕的叢夏。
反而是阮仁義愣了好一會,才認出眼前人竟然是叢夏,他的那個女兒——誰讓原身中二期最愛化濃妝,穿各種奇裝異服,導致他這個當爸爸的,認自己閨女都認了半晌。
叢夏只瞥了阮仁義一眼,就將目光看向阮顏諾。
看過了劇情,叢夏知道,阮顏諾最怕的是什麼。
她高高在上,容色姝麗,一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目,輕蔑的看向阮顏諾,卻不說其他,先評價阮顏諾剛才的鋼琴曲:“技巧一般,情感全無,最要緊的……”叢夏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阮顏諾的手指,“阮顏諾,你不知道,你就沒長一雙能彈鋼琴的手麼?”
眾人不禁隨著叢夏的目光去看阮顏諾的手指,是真的不夠修長,不夠好看。
阮顏諾下意識將手指蜷了起來,攥緊了拳頭,努力去跟這個她曾經只能仰視的人對視:“就算我的手指不好看,可只要我願意,我也是有資格彈鋼琴的。這個世上,不是隻有手指好看的人才配彈鋼琴!”
倒是會反駁了。
叢夏輕笑一聲:“手指不好看的人當然能彈鋼琴。但是——阮顏諾,身為一個敢綁架原配女兒的私生女,你怎麼配彈這架我的媽媽送給我的鋼琴?想要山雞變鳳凰,你也不該踩著我和我媽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