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如果不是顧忌著這死丫頭是沈越的親生骨肉,樊秋蘿都想要憤怒之下,給那個死丫頭配個糟心的冥婚,讓她死後也不得安寧!
而對謝微明,樊秋蘿先是想要誘|惑謝微明吸|毒,眼見謝微明不是個傻的,就想要買通那些小混混逼迫謝微明吸|毒,就此毀了一生。可誰能想到,就在她要動作的時候,謝微明大病一場,那個死丫頭也恰好跪在別墅外面死了。
沈越因此一連一個月不曾回家。
樊秋蘿才知道,謝昭華在沈越心中沒什麼地位,可那兩個孽種在沈越心裡還是有些份量的,到底沒有繼續做那些,只是當著沈越的面吩咐人,要讓謝微明除了撿垃圾過活,或是當個乞丐,不能透過其他的體面的方式過活。沈越當時聽了,只是抿了抿嘴,沒有說其他,樊秋蘿就知道了沈越的底線。
可,沈越怎麼就突然不撿垃圾為生了?做其他的?他怎麼配?
樊秋蘿是個漂亮女人。即便年過四旬,曾經吃過很多苦,她依舊漂亮。
曾經,她還是個溫柔體貼的女人,可生活卻像一把屠刀,硬生生將她溫柔的外衣和內心給一刀砍去。
樊秋蘿是在一家三口都在的時候發的脾氣,她的兒子沈正對此漫不經心,聽過就忘,一心拿著一本奇怪封皮的書神神叨叨的看著,她的丈夫沈越聞言微微擰眉。
樊秋蘿不禁道:“越哥!你答應過我的!”方才還暴怒的女人,轉瞬間就泫然欲泣,“越哥,是他們謝家對不住我,對不住阿正,也對不住越哥你,我只是想讓他撿一輩子的垃圾,窩囊一輩子而已,這樣也錯了嗎?”
沈越是個極其英俊儒雅的男人。年歲越大,越發成熟。走在外面,上至八十歲老太太,下至十幾歲小姑娘都能對著他發花痴。
也難怪當年會將謝昭華迷得五迷三道。
聽到妻子的指責,沈越無奈道:“秋蘿,你該知道我為什麼會擔心,擔心的又是什麼。”
樊秋蘿這才不說話了。
沈越在安靜的環境下沉思了片刻,才看向一旁的兒子沈正:“阿正,打電話給你師父,說我有事情找他。”
起身後又道,“我當初讓你拜你師父為師,可不是真的讓你學會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只是想和你師父加深些聯系而已。爸爸就你這麼一條根,將來家業也都要交給你,你該學的是你學校裡教給你的那些東西才是。”
沈正卻不是個乖巧聽話的兒子,他道:“我在學校裡把那些金融、管理什麼的學的再好,如果有人像我師父設計謝家那樣設計我,我賺再多的錢,積累再多的福運,最後不也是要便宜了其他人?與其那樣,還不如我把這些東西學精了,像爸爸那樣去偷……”
樊秋蘿厲聲道:“阿正,住嘴!”
沈越面色一寒,可沈正的確算是他唯一的根——謝微明是他的兒子,卻根本不姓沈,骨子裡也被謝家老頭教壞了,謝家老頭去世後也不肯改姓,沈越後來也沒能再生出個兒子來,當然就算是隻有沈正一條根了。
因此沈越心中惱恨沈正忤逆他這個父親,面色難看,可到底沒說什麼,冷哼了一聲就走了。
樊秋蘿卻憂愁道:“你師父的那些東西……也不一定準。你幹嘛非要一條道的走到黑?是不是傻?”
沈正擺手道:“怎麼會不準呢?要是不準,哪裡來咱們現在的好日子過?媽,你也別去管那什麼謝微明,他就是不撿破爛了,有出息了,只要兒子把這些東西學好了,一道符過去,哼哼,保證他賺了什麼,都是兒子的!”
樊秋蘿深深地嘆了口氣。
準嗎?
理智告訴她那都是騙人的把戲,可是,謝家老爺子的棺材裡是怎樣的,她是不知道,可謝昭華死後,是沈越帶著她給謝昭華的棺材裡佈置的,後來再墓地的位置選擇上,墓碑的雕刻和花紋上,還有墓地周遭的各種花木種植上,及至後來謝家小丫頭死後的墓碑位置……這些都是樊秋蘿親眼所見,由不得她不信。
只是,阿正的師父也說了,現在人家謝家就謝微明這一點子骨血了,謝微明活著就罷了,謝微明真的死了,只怕他在謝家墓地的陣法就鎮壓不了他們,就要反噬了。讓他們最好不要傷害謝微明的性命。
樊秋蘿越想,美麗的容顏上越是陰晴不定,像是在下某個決定。
沈正瞧見親媽這臉色,忙擺手道:“媽,爸都要約我師父見面了,您還擔心什麼?再說了,不是還有兒子嗎?兒子真的快出師了,等兒子出師了,您還怕什麼?只要不讓他死,隨便您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