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幸福的源頭,就是他對沈晚月太留情面了。
從前他怕沈晚月將自己跟她的關系告訴孟婉,可現在,孟婉是個連腳踏車都買不起的女人了,後面更沒有什麼廠長撐腰。
就算孟婉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就算孟婉鬧起來跟自己離婚又怎麼樣?
如果不是一時間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等他發達了,巴不得早點把孟婉給趕走!
不過如果孟婉能夠大方一點,等他把自己兩個孩子弄到身邊後,答應在家裡好好照顧孩子,那也不是不能繼續跟孟婉湊合著過。
孩子……
顧清樹想到這裡心裡就一陣陣的鈍痛。
進監獄當天他才得知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以前無所謂,可現在一想到那兩個孩子是可能是他以後唯一的血脈,他就恨不得立刻將孩子從沈晚月身邊搶過來,改姓氏改名字,盡快讓他們認祖歸宗!
“對不起婉婉,我剛才聽到沈晚月的名字有些激動,我實在是太恨她了,都是她毀了我原本美好的生活。”
孟婉揉搓著發紅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顧清樹的臉色。
“清樹,你們之間是不是有誤會,我覺得沈晚月不像是壞人啊,昨天她還幫我了呢。”
一路上,孟婉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同顧清樹詳細說了一遍。
“雖然不是我她也會幫忙,可這不是更說明瞭她人品不差嗎?所以清樹,當初所謂的訛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偽善!”
顧清樹低聲咒罵了一句,惡狠狠的說:“婉婉,她就是個惡人!你太善良,太容易被表面假象欺騙了。”
孟婉搖搖頭,“你說她故意做給我看?可是沒必要啊,她沒有緣故專程去裁縫店一趟哄我玩吧。”
“怎麼沒必要?她現在也算是個半個公眾人物了,肯定怕咱們手裡有她勒索我家的證據,所以看正巧碰見你了,就幹脆做做樣子,你可別再傻乎乎的被騙住了。”
眼瞧到了孟婉現在租住的亭子間,孟婉摸出鑰匙開了門。
孟婉:“可我跟之前不一樣了,這三年我一直都在外面工作,有了不少社會經驗,我瞧著沈晚月不像是作假,她看起來挺真誠的。”
“狗屁真誠。”
一進門,顧清樹就解開了自己上半身的扣子,甩了甩走了一路臉上的汗,“反正她的話你別信,只信我一個人就行了,婉婉,你去臥室等著我,我去洗個澡,就當是洗洗身上的晦氣。”
言罷,顧清樹就直接扭頭去了淋浴間。
孟婉站在原地望著布簾隔斷的淋浴間,看了許久,拿起了顧清樹剛剛扔下的衣服。
顧清樹說得沒錯,她是被家裡保護的太好,太過於天真,也太容易被表象欺騙。
可那是以前了。
她自己說的也沒錯,這三年的經歷,比她從前二十年所有的經歷加起來都要豐富。
母親腦梗生病、自己找工作碰壁、被以為是朋友的同事背刺、被老闆剋扣工資、被房東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