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給你吃。”
“真的?!!”
疼的齜牙咧嘴的任小山立馬笑了出來,顧不得耳朵疼也要伸手去抓烤串,“謝謝你呀沈琪琪,你是個好人,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
“不跟你做朋友,但是這個給你吃,只給你哈,不給你姐姐那個壞人。”
“好好好,我吃我吃!”任小山才懶得搭理任小雨,一把抓過來就往嘴裡塞。
任小雨更氣惱了,哼了一聲,幹脆伸手提起任小山的胳膊就往後面走。
於卓文在旁邊也有些不好意思,“那、那什麼,沈同志,我也走了哈,我們明天就回蘇市了,以後有緣分再見。”
沈晚月笑著招了招手,再回頭,就見陳先進擱下了手裡的茄子,推了推眼鏡認真看著走遠的於卓文。
“這孩子是那天電視臺的吧。”
“對,似乎是實習的舞美助理。”
“怎麼瞧著他有些眼熟呢。”陳先進再想仔細看,人卻已經走遠了。
沈晚月想了想,“那天我也覺得他眼熟,似乎是跟陳勳庭有些像,不過也就一點點吧。”
“還別說,真是有一點……”
“茄子快糊了。”
一直沒出聲的陳勳庭忽然開口,皺著眉用火鉗撥弄炭火。
“喲,差點忘了,我來弄我來弄。”陳先進推了推眼鏡,連忙又走了回去。
眾人注意力又都再次聚到了燒烤架上,沒人注意到陳勳庭握著火鉗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燙了個紅印子出來。
烤肉吃多了還是容易膩,最後陳先進又給每個人烤了根玉米棒子,這才滅了炭火。
酒足飯飽,陳勳庭送困懨懨的孩子們去車上午覺,沈晚月癱在帶來的桌布上也打著哈欠。
“困了就也休息會兒,我來收拾。”
沈晚月搖搖頭:“食困而已,昨晚上是睡夠的,倒是早上我就瞧見爸您眼底帶著烏青,是房間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陳先進笑著搖搖頭:“沒有,都很好,就是我昨晚上一開始有些不敢睡。”
沈晚月一怔,“您要是怕黑,我喊文星陪您一起,這孩子以前也怕黑怕的厲害呢。”
陳先進噗嗤笑了出來,“我這麼大年紀哪兒還怕黑,只不過是……”
想了想,陳先進搖搖頭:“不怕你笑話,是昨天的事情實在太像一場夢了,我怕睡著了一切就都消失了,所以才遲遲不敢睡覺。”
“小沈,你不知道,我在研究生待了二十多年,年複一年下來,像昨天那樣的場景,不知道在夢裡出現過多少次了,每次醒來的時候,我都恨不得活在夢裡。”
也許是陳先進的聲音太過滄桑低沉,沈晚月一時間竟是跟著有些鼻頭發酸。
這位老人家是教授,是祖國航天事業發展的重要研究員,但他也是一位思念孩子的父親啊。
“可您不會活在夢裡,現實中您醒來後,還是一樣的要去工作,一樣的要去做研究,父親,您不能否認,在您心裡工作是高於家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