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算?!”
沈晚月抬起頭,一臉的疑惑:“既然有過通訊,那為什麼不聯系回去呢?明明摯親,為什麼一直都說是失蹤?”
“晚月,真算不得大事。”
陳勳庭語氣仍舊沉穩,神情更是淡漠,“爺爺之前是動過大氣的,早在他去蘇市前就揚言過不參軍就斷絕關系,後來失蹤,又是很多年後才來的回信,那時候我都已經去京市了,奶奶雖然惦念著,但拗不過爺爺,一直以來,知道他還安全建在,也就到此為止了,多餘的……”
“爺爺那邊把著根本不讓聯系,而我就更沒那個心去想這事兒了。”
“不重要的。”
他再次強調著,看了看遠處的煙火氣息。
要是心裡一直有執念,他陳勳庭也不會走到今天。
恐怕早就在小學某個上學的早晨,直接離家出走,或是直接崩潰,自甘墮落。
“可要是這麼說的話,早晚有見面的一天的。”沈晚月再次說道。
“這只是時間問題,將來……”
“將來該如何就如何,他回不回來,與我而言都沒什麼影響,早便沒什麼影響了。”
“到了。”陳勳庭停住腳步,也打斷了這次的對話,“不重要的,只是你問起來了我順口一提,買早飯吧,看看想吃什麼。”
沈晚月還想要說什麼,可陳勳庭卻早沒了開口的意思。
提起父親的時候,他眼神淡漠的彷彿是在說什麼跟自己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她從前是不能理解家人之間的感情羈絆的。
可如今不同了。
盡管相處的時間算不上多久,可她身在滬市,有時候也還是會忍不住想起來自張鳳霞的疼愛跟關心。
不過……
沈晚月再次看向陳勳庭。
每個人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如果不是陳勳庭自己主動願意跟那位缺位多少年的父親和解,任何人也不能去強迫陳勳庭。
陳勳庭才是這件事情中需要得到更多理解的那一方,他不欠任何人,尤其不欠那位多年未見的父親,哪怕是這位父親有一天終於出現,陳勳庭也依舊有不原諒他的權利。
“昨晚上逛廟會吃的胃裡不太舒服,我想喝點粥。”
沈晚月往小吃店裡看了一眼,隨後拉上似乎同樣在想著什麼的陳文傑,“你呢?”
陳文傑回過神,瞬間便被店裡的味道吸引過去,“這是什麼?”
“小同志,這是豆汁兒,不過已經賣完了,過了衚衕往外面走一條街還有家早餐店,要是嫌麻煩了,您嘞明兒請早來。”
陳文傑有些期待的看看身邊的大人,“去嗎?”
陳勳庭走過來看了看:“看看別的,吃的有炸醬面、炸糕、炒肝,就這的豆汁兒、麵茶、羊雜湯,你們看吃什麼,咱們人多要是猶豫了就每種都買一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