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師傅皺皺眉,“我說了,我可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名字都沒問呢,他眼瞧跟你年紀差不多大,又沒有家裡人跟著,我要是隨便同意了,回頭人家找我說我拐賣孩子了。”
鄭鐵柱翻了個白眼,“可您不還是留他進來了嗎?叔啊,我這腦子笨,您就別跟我打馬虎眼了。”
“誰跟你打馬虎眼了。”
嚴師傅瞥了一眼鄭鐵柱,義正言辭,“那是後面下了雪,我又瞧那小子看著眼熟,這才放他進來躲躲雪,至於切菜,那也是他自己說回報我的,小屁孩,別亂說話。”
鄭鐵柱還要說什麼,卻被院子裡的聲音吸引了過去。
外面下的越來越大,這會兒就算院子裡有大棚遮擋著,飄進來的雪花也多了起來。
陳文傑莫名打了個寒顫,摸了摸鼻子後,把屁股下面的小板凳往裡面又挪了挪,又把已經皺巴沾水的衣袖拉了拉,這才帶上袖頭繼續切土豆。
“咋燈泡還不亮了呢,嚴……”
光線忽然變暗。
陳文傑皺了皺眉,低聲嘟囔著正要喊人,結果抬起頭時,便看見了裹著軍大衣,半身風雪的,臉頰也凍得發紅的沈晚月正抱著胳膊,面色不善的望著自己。
“……”
艹!
陳文傑心裡暗罵了句後,沒留神屁股下面的板凳滑到了水缸旁邊,一屁股摔到在了地上。
“……”
“喲,還真是在這兒呢。”張蘭花瞪大眼睛望著摔到的陳文傑,“你咋回事兒啊,街道上找你都找瘋了,還以為你跑去火車站了呢。”
沈晚月看著狼狽的陳文傑,冷笑了一聲,“好大兒,還差幾天呢,不用這麼急著給媽拜年!”
“誰要給你拜年啊!”
陳文傑一愣,掙紮著撐著水缸從地上爬了起來,“沈晚月,你別太過分了!”
剛才那話就連張蘭花都嚇了一跳。
沒成想沈晚月看起來那麼溫婉平靜的人,竟然情緒這麼大,才剛找到人就挖苦陳文傑。
不過說到底,這要是陳家的家務事。
張蘭花清了清嗓子,“咳咳,我過去跟鄭鐵柱說一聲替我幹會兒活,這後院也沒啥人,你倆說你倆的哈。”
“嗯,謝謝張姐。”沈晚月禮貌的道了謝。
張蘭花腳下一頓,轉過頭又看了眼陳文傑,“那什麼,文傑啊,你也別太跟小沈犟了,瞧她這一路走過來可不容易,別胡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