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又不是不知道,從前我暗中接濟了多少次清樹,我知道他是我親弟弟,我從來沒有過怨言,可上次那事兒,鬧得孫鐵柱都跟我提離婚了,我的日子也得過啊,爸,您要不還是再問問別人去吧,我們家現在我不管錢,真的拿不出來錢給他了。”
顧有糧氣的直罵髒話,罵了兩句,又軟下來,“那畢竟是你親弟弟,咱們家的獨苗苗,你總不能看著他坐大牢吧。”
顧清華心裡有些酸楚,“可我也姓顧啊,我也是顧家孩子。”
“這不一樣,你是女兒,清樹的事情自然重要些。”
“……”
顧清華長嘆了口氣,“爸,我看這事兒還是算了吧,我就當您沒有給我打過電話,您也當沒跟我說過。”
“顧清華!你想造法啊!”
顧清華是大姐,她從小就被父母教育,她要照顧家裡,更要照顧弟弟。
所以就算之前她無條件給顧清樹付出了那麼多,也從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可這一次,顧清華是真的心寒了。
自己眼瞧著要生了,孃家人不管不問,甚至明知道上次借錢孫鐵柱跟她生氣了,還要來找自己要錢。
這簡直是不顧自己死活。
可笑,真可笑。
顧清華深吸一口氣,“爸,總之這錢我是出不了的,您怎麼罵都好,但是我真的沒辦法,您再找咱哄別人吧。”
顧清華再不猶豫,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顧有糧著急的原地罵了一會兒,轉過頭,又想起家裡半瘋半傻的錢臘梅,一個大男人竟然蹲在街上嚎啕大哭。
怎麼日子就忽然間過成了這個樣子。
他兒子娶了廠長的獨生女,眼瞧著都要當上副廠長了,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最終,顧有糧東拼西湊的,又賣了些家裡的傢俱,兩天時間也攏共湊出來了三百塊錢給孟婉送了過去。
孟國富那邊同樣不願意再多出錢,孟婉最後實在沒辦法,把注意打到了沈晚月頭上。
“你說沈晚月是顧家的親戚?”孟國富皺著眉沉思,“不應該啊,歐陽廠長那邊我是打了招呼的,最後是煉鋼廠那邊不同意,這才兩個廠一起追究責任的,如果顧家跟沈晚月有這層關系,沈晚月又是陳廠長的愛人,怎麼會讓陳廠長繼續追究呢?”
“爸,他們兩家有點矛盾在,但是現在這種時候,要不我放下臉面去求沈晚月幫幫忙?”
孟國富看看自己這個閨女,有些恨鐵不成鋼,“既然有矛盾就不奇怪了,我看你也別去了,這事兒說不成的。”
“那爸你就再給他拿錢出來。”
“……”
孟國富氣的瞪了一眼孟婉,“也不知道這些年你跟著我都學了點什麼出來!早就告訴你顧清樹不行,昏懦沒本事,也就甜言蜜語說的天花亂墜,你呀你呀!我看,要不這次就趁著機會,你跟他離婚算了,憑借咱們家這背景,咱不愁再找。”
顧清樹那邊是有他的把柄,可他這次已經幫忙拿了一千塊出來,也不算太絕情,顧清樹要是敢威脅他了,他就把錢要回來,真送他去住個三年五載的大牢!
孟婉也有些生氣,“爸,患難才能見真情呢,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那也要看什麼難,這種難,我看沒有真情也罷,婉婉,你只要離婚,爸立刻給你安排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