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插了一嘴,聽得沈立民更迷糊了。
“啊?一個大廠長還有這種癖好呢?”沈立民驚呼城裡人就是不一樣。
沈晚月:“……人家應該不是這意思。”
“那是啥意思?”
“雖然都是廠長,紡織廠也就是在滬市裡顯得厲害點,但滬市第四煉鋼廠是國有的四大廠之一,上到軍事下到老百姓的日常用品都有涉及。”剛才插話的人好心給他解釋了一下。
可沈立民還是聽得迷迷瞪瞪。
“你們不是找人嗎,我跟你們說這個幹啥,害,等剪綵結束也就還有十分鐘,你們等會兒就可以直接進去了。”
“謝謝你同志。”
隔著人群,其實看不清楚最裡面是啥樣。
就聽見一陣歡呼後,旁邊放了兩個禮炮,倒是把躲在樹蔭下面乘涼的沈晚月嚇得一激靈。
她這原身瞧著身材勻稱,其實都是骨架在撐著,鄉下窩窩頭又不養人,身上瘦不說,剛跳河沒多久也沒調養好,所以身體狀況並不好。
這不只是在人多的地方曬了會兒,便難受的有些胸悶氣喘。
沈立民看她難受就把扶到了路對面的樹蔭下面乘涼,自己則端著茶壺去四周看看能不能找點水給她。
滬市跟沈晚月來的地方天氣完全不同,北方的鄉下幹燥無比,夏天的風也是夾雜著塵土的大風。
但滬市則完全是一種沉溺的狀態,空氣裡帶著水潤的黏膩,一層層的侵入面板跟五髒,像是要把人給溺死在這種空氣中。
沈晚月拍拍自己的小心髒,小心又費勁的喘息著。
胸悶。
這麼悶的天,怎麼也該下點雨才對。
許是天公也覺得心裡上過不去,眼瞧前面的人群散開的速度慢,‘轟隆’一聲,白日裡劈了道閃電下來。
夏日裡的雨下的總是突然。
沈晚月還沒緩過來,就感覺到臉上落了水珠。
前幾秒,樹蔭還能給沈晚月擋著點,但這是雷陣雨,沒多久,樹蔭反而還成了累贅,聚整合的水嘩啦就砸了下去。
這麼下去可不行。
其實也就才下了一兩分鐘而已。
沈晚月看著對面的紡織廠,準備先去躲躲雨,可剛邁開腳就覺得眼前一黑,只能迅速的伸手先扶住樹幹。
粗糙的樹幹重重印在她的手上,白皙的肌膚上迅速泛起淺淺的紅印。
“同志。”
迷迷糊糊中,沈晚月感覺到有人站在了自己的前面,一片雨落的沙沙聲,卻感受不到雨打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