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在渡化眾生，這是在殺眾生。
旬墨顯然也想到了其中的關竅，只有一無所知的鳳天，絲毫不知其中的關聯。
鳳天說道：“我該說的已經說了。”
他抱起孟皎的身體，緩緩朝著灌愁海里面走去，他終於可以安安心心的永遠佔有她了，他們將一起在灌愁海里到永永遠遠。
明媚看著他落寞的身影，問道：“你可知灌愁海的海水如何從天上下來？”
鳳天頓了頓腳步，他已經告訴明媚的足夠多，再多說一些也無妨。
他說道：“天上和地獄雖然相隔極其遠，但有一條天道，可以讓地獄的幽魂飛昇。天上的灌愁海和地獄的灌愁海也有一條通道相連，這條通道只能從天上到地獄，無法從地獄到天上，你感興趣的話可以去那裡看一看。”
他口中說著，隨手在水面上指了一下，黑色的旋渦將海水捲開，露出黑黝黝的洞口。
那洞口幽暗深邃，像是一個無底洞，但是細細看的話，那洞口裡的水不是向下流出，而是向上冒出。
這意味著那邊有東西在源源不斷的流過來。
在洞口有一層光暈一樣的東西，彷彿一個屏障，阻礙了人們窺探的目光。
鳳天遲疑了一下說道：“我也曾想過，從這裡穿過去直接去天上的灌愁海，那裡的灌愁海的海水沒有這樣陰冷粘稠，我可以活動的範圍更大一些，不過，我進不去，那洞口會將我推出去。”
明媚略點點頭。
鳳天是灌愁海的主人，他可以召喚動灌愁海的所有東西，可是即便如此，他也無法撼動這洞口半分，可想而知，這洞口的力量絕非一般。
鳳天眸子微微垂了下來。
他努力的用法力將孟皎破碎的面容修復，他要讓她走得體面一些。
疼痛在他心裡密密麻麻的生長，包裹住全身，若有人能看透他的心，就該知道，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裡都有疼痛的枷鎖在將他束縛。
只可惜，人類的感情是不相通的。
即便是最親密的兩個人，也不會彼此理解。
便如他和孟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