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極白,如同玉觀音的手臂。
眾人愣了一下,更多的卻是覺得強悍,他們這麼多人被這個鬼怪玩的團團轉。
而對方一隻手便將布娃娃的脖子捏住,那輕鬆寫意,舉重若輕,都說明對方的來頭不小,非比尋常。
旬墨板起臉一本正經的看著那隻漂亮的手,心口微微跳動了一下。
濃郁的黑霧,如潮水般散去。
整個教室一下子明亮起來,眾人先是看見了一個衣服血紅到發黑的布娃娃,緊接著看到一個美豔到極致的女子。
那女子白的肌膚隱隱泛著微光,黑色的長髮如瀑鬆散的垂了下來,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裙子,配上這樣鮮明的膚色,整個人說不出的明豔動人。
眾人低呼一聲,忍不住驚歎,再去看她手裡捏著的布娃娃,心靈帶來的震撼更加強烈:看看人家抓鬼,再看看他們自己,簡直沒眼看。
在旬墨的眼中,他看到的明媚和眾人眼中的明媚是不一樣的。
他眼中的明媚正捏著藏在布娃娃裡的鬼怪,細看的話,她的手指根本沒捏在鬼怪的脖子上,只虛虛的捏住。
即便如此,那鬼怪也毫無抗拒的能力,整個人像是被一隻被重新掛在房樑上懸掛的吊死鬼。
旬墨:“……”好強悍,這樣的女孩子一個可以打十個鬼,收拾他估計也挺容易的。
明媚看向旬墨,笑了一下,模樣挺標緻,她很滿意。
旬墨微赧,說不清楚怎麼回事,他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種叫做調戲的東西,很意味深長。
他覺得自己一定看錯了。
旬墨的師兄弟再次在內心裡一陣哀嚎,鬼怪看中了旬墨,眼前這個女孩子也是,她們都是看臉的嗎?其實他們長得也不錯的啊!
明媚在鬼怪快要徹底的煙消雲散前,放開了她。
布娃娃掉在了地上,變成了一個髒髒舊舊沒有靈魂的東西。
而鬼怪也跌落在一邊,徹底的顯出原形:一個成年的女鬼,也是被欺負的小女孩兒的媽媽。
女鬼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心裡蒙著的一層殺戮的迷霧,漸漸的散開了。
她抬頭看了看眼前一臉淡漠的明媚,再看看那一身身道士打扮的眾人,腦海裡約略想起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她的心被仇恨填滿了,這些年似乎坐了不少錯事。
大仇得報之後,她身上的力量漸漸膨脹,有些到了不受控的地步,她為了自保強行將那些力量化為己有,漸漸的迷失了心智,只留下對這個教室的執念,似乎在這個教室裡,殺了許多不該殺之人。
凡是進過這個教室的人都成了她的追殺物件,有的人逃了,可有的人卻死了。
明媚靜默得看著她,“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女鬼叫做樊英,她冷冷的看著明媚,再看看自己淡薄的魂體,她失去了修煉多年的鬼力,如今算是什麼都沒了,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她冷冷道:“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我沒什麼好說的。”
明媚平靜道:“你做鬼之後,一心向善,雖未走鬼路,卻也沒作惡,你化作厲鬼後,殺得也算是該死之人,可你報仇之後,卻迷失心智,讓許多陰差陽錯進入這教室的人也成了受害者,甚至,你還故意引誘人走進這間教室,我殺你想來你並無怨言,我這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