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私心裡想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事情已經到了現在的地步,再沒有縮回去的道理,乾脆一眾人都在這裡互相照應著也還好些。
三天後。
戲班子的人全部都搬進來了。
明媚單獨住了一個大園子。陸雲華住在她旁邊的院子,男子被趕到了外院住,裡面是一眾女子。
早上起來,吊嗓子的,練功的聲音,隔著樹林穿過來,有了幾分意境,沒有往日裡那麼吵了,眾人練得格外用功。
四喜班這裡發生的事情,作為老對家的三慶班自然知道了。
苗藝霖一大早便來恭賀,他抬頭看著上面四喜園這三個大字,心裡面生出一些恍惚。
他記得三天前這裡還是崇王府,如今卻變成了四喜班的四喜園。
四喜班靠著斯明媚真是遇見了大貴人,那貴人的來路只怕比方四少還要大一些。
方四少可沒有這樣的大手筆,送明媚這樣一個大禮。
這樣想著,心中很是苦澀。
前幾日,他還想著靠著和明媚的親情或許能贏了方四少,今日冷不丁的就出來這樣一個勁敵,讓他頓時覺得了無勝算。
想想又恨到了四喜班的範班主身上,竟然賣自己戲班子裡的女戲子求榮,實在是卑鄙。
他心中這樣想著,完全忘了他們三慶班當初的臺柱子也是被班主攛掇著認識了一個貴人,給人家做了小妾,這才換來三慶班在袁州城落腳。
門口的小廝是戲班子裡的小弟子自願承擔的,見苗藝霖抬腳就想進來,立刻攔住說自己前去通稟。
苗藝霖呆住了。
通稟?
他這輩子就在戲文裡唱過這個詞,何時在現實裡面用過。
再說了,他哪次去四喜班不是自己徑直到了後臺,又有誰攔過?
當即也不聽那弟子的,自己抬腳就朝著裡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