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想想辦法,將花瓶重新鎮壓住。
他心事重重的和謝梅怡告別,謝梅怡目光閃爍,欲言又止,卻終究沒有開口,只是說道:“子軒放學了會來看我,你要不要等等他?”
昝錦玉搖頭,“不了,我下次趁他下午放學的時候過來,這段時間我有些忙。”
“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謝梅怡點頭,微笑著和昝錦玉道別。
昝錦玉心一沉,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敏銳地察覺到,謝梅怡對他變得客氣了,是一種疏離的客氣。
他的拒絕到底在她心裡留下了傷痕。
他轉身,走到門口處,停了下來,並沒有看謝梅怡,只是淡淡說道:“以命換命的法子,對我來說,不是救人,是殺人!”
謝梅怡愣了一下,聲音帶了一絲苦澀。“我知道,讓你為難了!”
昝錦玉長嘆一聲。
謝梅怡沒聽懂。
他有些遺憾,越長大,心門越厚,越難猜透。
他不怕為難,怕的是手染血腥,便再也回不去,殺一人,便開啟了地獄之門,再也沒有合上的可能。
他走了。
謝梅怡緊緊盯著他離開的門口,輕聲道:“為了我殺人,你不肯麼?還是不肯壞了你玄門第一人的名頭?呵呵!說到底,是我和子軒在你心裡的砝碼不夠罷了。若有一個人,是你心中至愛,我就不信,你還能堅守原則。”
昝錦玉心情不好。
他走出醫院長長的透了一口氣,一個聲音傳來。“很悶?”
他回頭,就看到了明媚,心情一下子多雲轉晴。“你怎麼在這裡?”
明媚指了指樓上。
昝錦玉將幾個線索串聯起來,立刻明白曲東鴻玩的是什麼招數,不過,他倒沒想到,曲東鴻做戲做全套,竟然將明媚也叫了過來,一個人若想害人,思維還真是異乎尋常的縝密。
他伸手,想摸一摸明媚的腦袋,但又覺得太曖昧,停了手。
他想,明媚現在還是不清楚男女之愛和男男之愛區別的年紀,他不能再加深他的錯覺,讓他以為自己喜歡的是男孩子。
這也是他這幾天明明心裡時刻有明媚的影子,卻剋制著自己沒有去找明媚的原因。
他縮了手,明媚卻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