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上的霧氣朦朧，趙依依伸手劃出一個清晰的自己，幾個月之前，趙依依也曾這樣看著自己，那是她以為自己是楚依，她莫名其妙地捲入莫家和楚家之間的旋渦，現在呢？
趙依依的指尖冰涼，她摸向自己的心臟的位置，那裡有規律地跳動著，好像是在提醒她，努力，努力地活下去，沒有什麼比活下去更令人備受鼓舞。
門外響起自己的手機鈴聲，趙依依快速擦乾，除了頭髮。
她披上浴袍，走了出去，這時卻正好碰到莫沉軒站在門外，他指了指手上的手機，說道，“本來想遞給你。”
趙依依的小臉一紅，她拿過手機，說了一句謝謝。
繞開莫沉軒，趙依依看到手機螢幕上錢曼的名字，才想到自己還沒有跟媽媽報備，錢曼可能以為自己堵在了回家的路上。
“喂，媽。”
“依依，你在哪裡？”
“我，我。”
肩頭突然多了一份重量，乾燥的浴巾觸碰到灼熱的面板，趙依依忙不迭地說道，“我在朋友的家裡。”
“朋友，哪裡來的朋友？”錢曼的語調有一點拔高，像是在質疑趙依依說的話
“跟楚依在一起認識的。”趙依依摸了摸鼻子，空出手打掉莫沉軒作亂的手。
這話倒是真的，的確是因為楚依，趙依依和莫沉軒才有了交集。
“好吧，那你早點回家。我跟你說一些事。”錢曼的語氣有一點嚴肅，這讓趙依依有一點警覺。
“好的，媽。我馬上回去。”
趙依依戰戰兢兢地掛掉電話，她不知道錢曼要和她說什麼事情，最近自己一直在準備留學的事情，難道是錢曼不想讓自己留學，或者她發現自己和田深的事情了。
莫沉軒捏著她的肩，趙依依吃痛，轉頭想要問莫沉軒，莫沉軒的薄唇精確地貼住她的唇。
趙依依好像忘記了呼吸，忘記身邊的一切，她的手一鬆，手機垂直地墜落在地面，好在地面鋪著毛毯，手機只在落地時發出一聲悶響，趙依依的手被莫沉軒捉住，一轉攻勢，莫沉軒佔據了主導優勢。
“你……”趙依依的話都被莫沉軒吞入腹中，莫沉軒吻得毫無章法，趙依依也未發現莫沉軒還有這樣的一面。
趙依依的掙扎完全湮沒在莫沉軒的強勢之中，她掙扎著，無奈卻只能像是一個寄居生物依賴著莫沉軒的呼吸，肺部全是她的氣息，鼻尖縈繞著的事他的身上的清香，這些都充塞著她的五臟六腑。
莫沉軒睜開眼睛，趙依依映在他的瞳孔裡，這種真實的滿足讓他心神盪漾。他的身影同樣落在趙依依的眼眸中，他們的世界安靜到只剩下彼此，只留下彼此。
半個小時之後，莫沉軒才食不髓味地放開趙依依。
“我會等你。”
這是莫沉軒說的最後一句話。
趙依依被莫信送回自己的家裡，趙依依的心裡還是有一點七上八下的，倒像是一個揹著媽媽早戀的孩子，但是她這個年紀，離早戀已經很遠了啊。
錢曼看到趙依依換了一身衣服，並沒有多大驚訝，畢竟下午的雨下得太大。
“是田深去接你了嗎？”錢曼接過她的手袋，裡面是已經溼了一半的書。
“田深？”趙依依重複了一邊錢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