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抬頭看他,恰好對方也看過來,眼中笑意更甚。龍吟抿唇移開視線,卻正好對上四皇子目光冷漠的瞪視。
她是如何在這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了懊惱不爽的啊。
龍吟對自己的直覺表示懷疑,低頭沉思間錯過了瑞王探究的目光。
瑞王看了看龍吟走神的眼神,又看了看四皇子生人勿進的表情,他很確定剛剛這兩人眼神交流了一會,可他什麼都看不出來,這種感覺真糟糕。
前頭太子還在依依不捨,站在鳳陽公主的哥哥,龍吟的姐夫的立場要求尚夫人道歉,三皇子恰好不在,無人與他對抗,尚夫人滿含屈辱的給龍吟道了歉,而後匆匆的離開現場。奈何今老跟她過不去,路過一處繁花盛開的密叢時,見到了三皇子與西燕的黎羽公主正在幹不可描述的事情,嚇得落荒而逃。
“被發現了怎麼辦?”黎羽臉上猶帶嬌羞,眼中驚慌。
“無礙,你馬上就是三皇子妃了,到時找到她封住嘴便是。”
三皇子急不可耐的打斷他的話,繼續未完成的事業。
亭子內,龍吟起身謝過太子,眾夫人跟著行禮。
太子正要上前扶起龍吟,有人卻不耐煩的出了亭子往回走,魯昌伯看見嘴裡喊著四皇子等會,一臉無奈的不知道是跟著太子還是拉回四皇子。
扶人的動作被迫中斷,太子直起腰,可惜的看了近在眼前佔便宜的機會,跟著魯昌伯追四皇子去了。
這個四弟怎麼越來越煩了!
“如此,剩下的便交給娘來辦,你在府內有什麼需要的遣聽聲聽雨到龍府一聲。”
色不早,秦氏與龍舞告別,想起神婆一事有意再問幾句,看到她稍顯不耐的笑容又閉上嘴,乘車離開了。
秦氏這次的到來對龍舞影響至深,有了錢,她的底氣更足,雖之前各種賞賜不斷,但那些都有內務府和太子府私庫的印記,根本無法倒賣典當。
“聽落,你去府門看著,殿下回來告訴我一聲。”
龍舞吩咐一聲,聽落唯唯諾諾的應了聲是,慌亂的出去了。
“站住。”急促的腳步驀然停下,聽落戰戰兢兢的回頭,龍舞危險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從我入太子府後你便在我身邊伺候,許多事我本不該瞞你,便是怕你膽的性子壞事,但你也要明白,你是鞦韆院,是我的人,我終究是信任你的,如果你想知道什麼事,直接問我便是,何必放在心上讓自己心氣不寧。”
語氣溫柔又危險,聽落腦子一下嗡嗡響,左右權衡後撲通一聲跪下,膝行到龍舞面前先重重磕了個頭。
“側妃饒命,半個月前奴婢得貪食症,時不時去廚房偷吃點側妃吃剩下的點心,有一次噎著了,端起爐上的茶湯倒了一碗,後來聽丫鬟這是專門給側妃煮的,其他人都不準碰,奴婢心生害怕,終日惶恐不安,側妃饒命,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到後面語帶哭腔。
“茶湯可是呈褐色?”
聽落眼一閉,心道完了,頭垂的更低,咬牙道是。
“你那麼聰明,又有龔良妾的事在前,就沒什麼猜測要對我的?”
龔良妾因為急於為太子生子請苗疆巫婆研究巫術,半個月前東窗事發,龔良妾和石良妾狗咬狗,恰逢東陽太子病逝,太子忙的急急轉無暇理會後院,匆匆交代了此事交給太子妃處理,哪知當夜裡龔良妾投井自盡,她的丫環桐是因為龔良妾失血過多頭暈出現幻覺,非她的孩子站在井邊衝她招手,桐力氣不夠沒攔住,又值府內侍衛交班無人察覺,當時就沒了性命。
人死了,太子又憶起了這個女人往日的種種,念她往日的情分想辦場府內的葬禮,被太子妃提醒一句若不是她死了,府內只怕不得安寧,又畏懼了。此事了了,石良妾全身而退,卻讓太子見識到了對方潑婦的一面,縱觀比較後院數人,龍舞乖巧柔媚,一下在她心中形象倍好。
為數不多的踏入後院的次數有一大半是在鞦韆院,龍舞水漲船高,在府內的日子越發呼風喚雨。這也讓她心謹慎的把神婆打發走了,不敢在用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