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琦從雲落房間離去,雲落盤坐在床上,坐照內觀。
丹田之內,那枚金丹雛形已經無限接近於一顆真正的金丹了,當然這是雲落的猜測,他也沒見過真正的金丹長什麼樣。
但是從丹紋、丹脈的複雜程度上看,雲落對自己這顆金丹未來的品質很有信心。
只是每每看到金丹雛形上活靈活現的和狴犴這幾位時,雲落心裡就堵得慌。
雲落的神識順著一根觸鬚,來到了自己的識海深處。
方才大放光明的那枚符文,如今已斂去所有光芒,安靜地躺在雲落識海深處自以為無人知曉的角落。
如今的雲落,從那枚符文中,只吸取了不到半成的能量,就基本已經達到了可以衝擊知命境的真元標準。
所以,這些時日,雲落真正理解了那句,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
足以致命的風險中,蘊藏著讓他做夢都笑醒的福緣。
雲落心中默唸,火神大人啊,我真是太謝謝您了啊。
雲落的夜晚在修行中,一閃而逝;
陸琦的夜晚在放鬆與疲憊中,悄悄過去;
裴鎮的夜晚在激動和思慮中,緩緩度過;
還有人的夜晚,在
路上,在風塵中,一路前行。
從戰旗城派出的兩隊信使,晝夜兼程,幾乎同時抵達了包家和裴穆兩家臨近靖王封地的邊境上。
信使傳遞的內容都一樣,慕容承邀請三家合兵,在臨蒼城下,一戰而定。他只要將靖王趕出幽雲州,他們背後的人對靖王是殺是囚,他一概不管。
同時,慕容承允許他們借道慕容家的領地,以隱藏訊息。
“慕容老兒這下是下了血本了啊!”
第二天一早,薛銳此次派兵的統兵大將巴彥拍著手中的信紙,對身旁的親信笑道。
要知道,如今的草原和過往只有帳篷的時候不一樣了,一座座城池扼守在各處要道,貿然允許大軍借道,可走著走著順手把你滅了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親信偷瞧著巴彥的神『色』,問道:“將軍,那我們去是不去?”
“去啊,怎麼不去!一舉多得的好事。”巴彥嘿嘿一笑,“不過啊,先問問二皇子那邊吧,殿下吩咐了,要一致行動。”
薛銘手下的統兵大將名叫烏克南,自小立志要攻滅南朝的他,卻沒能趕上此番南征的國戰,好在二皇子讓他來了這邊,總算可以打一仗了。
他此刻看著信使連夜送達的密信,陷入沉思。
將信遞給親信的幕僚,他自言自語道:“慕容承是真發狠了,還是另有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