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回事，之前還在大笑的本多八惠在被馬提亞呵斥了一句後，就安靜了下來，身子似乎在微微發抖著，但臉上還要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
真不曉得這個女人到底是囂張，還是膽怯了。
馬提亞似乎也被本多八惠前後差距巨大的態度給搞糊塗了，又一次呵斥道：“你別搞些奇怪的花樣，給我好好回答問題，不然鞭子落在你身上時，可沒人會為你求情。”
本多八惠的最後一絲笑容也消失了，彆扭地蜷縮身子，不去面對馬提亞的視線。
“別戲弄我！”馬提亞臉上現出了怒容，揚起鞭子作勢要打下去。
“等一下。”幻抓住了馬提亞持鞭的手，“我好像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馬提亞一臉困惑地看著幻。
幻把馬提亞拉到一旁說起了悄悄話：“其實在剛見到那個女人時，我就發現不對勁了。那個女人的恐怕是有某種心理陰影之類的，特別害怕別人大聲呵斥她。你想想剛才的情況，是不是符合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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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提亞扭頭看了眼本多八惠，本多八惠還在那發抖，似乎仍然沒從不久前的呵斥聲中緩過來。因為兩隻手被繩子綁著舉過頭頂，所以本多八惠即使想做出蜷縮的動作，也沒法完成，只是身子在那扭扭捏捏地扭動著，像是在跳某種奇怪的舞蹈。
“看來你說的沒錯。”馬提亞低聲說，“之前聽阿魯納跟我說，他從本多八惠嘴裡審問出了一些有用的情報，應該就是得益於他那張不怒自威的臉，還有訓斥的話語吧。他那張臉，正常人見了都有些犯怵，更別提是害怕被訓斥的本多八惠了。”
幻提議道：“那你也可以藉著她這個弱點，多罵她幾句，讓她能吐出點有用的情報出來。”
“有道理。”馬提亞握緊了手中的鞭子，粗重地喘息，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
馬提亞猛地轉過身子，將鞭子指向本多八惠，聲如巨雷：“你，你真是……”
雷聲大，雨點小，到了真正要罵人的時刻，馬提亞反而結結巴巴的，嘴裡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本多八惠抬起頭來看著馬提亞，似乎是在疑惑該來的罵聲怎麼就堵在了馬提亞的嘴邊。
馬提亞敗下陣來，灰溜溜地又跟幻開起了作戰會議。
幻問道：“你剛才是不是緊張了？你又不是被審問的人，該緊張的是她才對啊。難道你是見到大美女楚楚可憐的模樣，就不忍心下嘴了嗎？”
“絕對不是。”馬提亞急忙否認，急得眼睛都瞪圓了，“要是我正常審問的話，我可能就會順嘴訓斥幾句。但你讓我特地去罵人，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子裡就空空的，想不出罵人的詞來。”
“你可以從她身上找缺點啊。”幻說，“你現在看看被綁起來的她，是不是渾身破綻，在等著你去罵她？你能從她身上找出多少缺點？”
馬提亞盯著本多八惠看了一會兒，而後搖了搖頭，說道：“我只能想出她是為邪惡組織殺人公會效力的，但我要是一直揀這點去罵她，可能反而會起反效果，讓她始終牢記自己是邪惡組織的一份子，不肯開口透露情報。你好像躍躍欲試的樣子，不如就由你去罵她吧？”
“我不行，我有後顧之憂的。”幻忙推脫這個任務，“我是從屬於某個組織的人，一舉一動都被外面的人監視著，得時刻注意形象。要是我說出一些不文雅的話被外面那些監視者知道了，也許會讓我的形象受損的。”
“不文雅的話？”馬提亞一驚，“你是要準備說什麼的？”
“就是一些常用的罵人詞彙，比如說下流、色胚或者母豬之類的。”幻扳著手指數了些詞彙。
“欸？”馬提亞又驚，“這種詞彙我說不出來。本多八惠雖然是邪惡組織的人，但我也不能因為她穿著暴露，就說出無中生有的話來。”
幻攤攤手，說道：“既然你不願意利用敵人的弱點，那就別去想怎麼罵人了，回到你那套審問流程上吧。對了，你之前是要鞭打她吧，繼續揮起你的鞭子吧，也許她忍受不了疼痛，就把你想聽的情報全都招了。”
“好。”馬提亞點點頭，一臉肅然，鞭子在手裡抻得啪啪直響，踱著方步回到了本多八惠的身前。
本多八惠這時已從先前的恐懼中舒緩過來，臉上又浮現出了自信的笑容，“你們商量了這麼長時間，商量出對付我的法子了嗎？哼哼，我倒要瞧瞧你們想怎樣折磨我。”
馬提亞大喝一聲：“呔！大膽惡賊，居然如此猖狂，待我將你鞭打一頓，看你還招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