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子看著幻的背影胡思亂想著，儘管剛才的猜想被他定性為小機率事件，但看著幻掄動鐵錘的身姿，他心裡卻湧現出了把那小機率事件放大為事實的害怕情緒。
剛鍛好的那一件原胚，勝子沒特意去計時，但根據體感，應該只用了一分多鐘，不會超過兩分鐘。
有了增益之力的幫助，那個新人的速度又增快了些許。但應該不會更快了，他那種鍛造方法對施力的精準角度和穩定力量都有很高的要求，他還是個新人，即使動作再快，砸下去之前也是要瞄準的。不然的話，也不會一分鐘才敲了十幾下。
在勝子正思考的時候，孟斌放下鐵錘，過來詢問幻的情況。
“你覺得怎麼樣，能適應調大增益之力後的感覺嗎？”
“我感覺很不錯。”幻笑道，“我應該還有不小的提升空間。”
孟斌很高興能聽到這樣的回答，臨走前又囑咐了一句：“注意產品質量，別被返工了。”
對於這句話，幻只是簡單地答應了一聲。聽在勝子的耳中，卻讓他的腦海裡彷彿閃過了一道光，使他想到了另一種思路。
既然不能拖慢對方的速度，那就催化對方的驕傲情緒，讓對方盲目地加快速度，最後導致返工。返工不僅能降低藍隊的團隊成績，還能一舉打擊到對方的自滿情緒，讓對方變得過於謹慎，只能放慢鍛造的速度。
想法確定下來，勝子也不耽擱時間，直接就湊了過去，跟幻搭起了話。
一番客套，問過姓名和出身後，勝子說到了正題：“你鍛造的速度可真快啊，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有天賦的人。”
“我很有天賦？”幻笑著加快了鍛造的速度，“我也這麼覺得。”
見到幻這麼容易就上鉤了，勝子心中欣喜。可惜幻的錘法未出差錯，看來還得多誇幾句。
“今天你是來學習的，不發工資，掄錘時沒必要瞄那麼準。”勝子提醒道，“看到你過於認真的樣子，我就想起了自己還是新人的時候。那時我總是嚴格遵守車間裡的生產守則，每一件原胚都全力去鍛造，可結果呢，因為對自我要求過高，導致產量不足，反而還沒有其他不認真的新人拿的工資高。
“作為過來人，我勸你一句，不用把產品搞得太完美，只要能合格就行。咱們又不是搞藝術品，完美和合格對我們來說，發的工資都是一樣的。你要記住，上面的人都是隻看產量的。我看你每次揮錘前，都要瞄個好幾秒鐘，要是能把瞄準的時間省下一些，你的產量豈不是又能提升不少了？”
“有道理。”幻說著再次加快了揮錘的速度，“你看這樣行嗎？”
在勝子的眼中，幻幾乎沒有瞄準就砸下了鐵錘，一秒能砸兩三下，動作快得像一臺人形的揮錘機器。還沒等勝子反應過來，這件剛從流水線上運來的原胚就鍛造好了，鍛造出的樣式依然完美符合訂單上的要求。
怎麼可能？這次鍛造才花了多長時間，能有十秒鐘嗎？
沒想到，最後限制幻的竟然不是人類的極限，而是傳送帶運輸原胚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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