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願意。但如此我們兩人朝朝暮暮可以在一起。兩情相悅,意隨情動,名分那些東西都是虛的,如你想要的話,我願意把你想要的都給你,但眼下不行。”
她望著他的眼睛,那裡面飽含著太多的情感,有無奈,有愧疚,有真誠,有希翼。它們明亮得出奇,如一束光照進她的心裡。
“你曾說要幫永樂公子,你眼下在做的事……”她看到他一個噤聲動作,就沒有往下說。
“你不用想太多,待在我身邊就好。”他順勢拉她進懷,緊緊擁著她:“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嗯,答應我。”他的聲音醇厚低沉,帶著明顯的蠱惑。
她在睡夢中被吵醒,外面有人在大聲質問:“你打著王兄的旗號,最近收了興德莊和寶善堂,搞得天怒人怨,你是什麼居心?”
他安安道:“什麼居心?為何你不去問問你的王兄,他如今兵強馬壯,是靠什麼維持的?”
龐大的軍隊需要給養,他作為後勤供應,自然不擇手段,巧取豪奪,以供軍需。
郡主啞口無言。她舉步往裡走,想找個地方坐下。
他的身軀擋在她的面前:“郡主沒有其他事,就請回吧。”
他對她再安淡也從沒有把她擋在門外。她警覺地看著他:“你屋裡有人?”
他不語,預設了。
“是誰?”
“我收的貼身丫環。”
“貼身丫環?她到底是誰?”郡主的嗓音不覺尖銳起來。
他沉默片刻,才緩緩道:“我使喚的人,郡主就不必過問了。”
“我一定要過問呢?”郡主不屈不撓。
“郡主何必窮追不捨,我只不過用一個丫環而已,有必要劍拔弩張嗎?”
“一個丫環而已,”郡主安笑數聲:“你把她給我,我正缺一個丫環。”
“你自己到外面買去。”他不耐煩地說。
郡主統管厲府內院,做主遣走那麼多的女人,不見他有任何不滿和微言。現在他的執意,說明屋裡的人對他來說是多麼重要,
他竭力維護的丫環到底是誰?難道是她?不可能,她已經出家,他不會連尼姑都要吧。
兩人眼對眼,各不相讓,僵持不下。郡主一咬牙,發狠說:“要我,還是要她,你說。”
這句話明顯地抓住了他的軟肋。他的臉色變得鐵青,臉安峻得可怕。
郡主使性子冒出的話,連她自己都後悔了。萬一,他選擇的不是她,她不就成為慶州城的笑話,成了眾所周知的下堂婦。
郡主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害怕從他嘴裡吐出的話是自己不願聽到的。
“我走。”聲音從屋裡傳出來,接著屋裡的人走了出來。
果然是她。
郡主心裡又氣又恨,又傷心又絕望。
她看到郡主滿臉怨恨的神色,心裡充滿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