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風雲堡設宴,邀請在守衛戰中浴血奮戰的將士們。
將士們依舊身披戰袍,與帝濟濟一堂,君臣相歡。
啟德帝劉義和道:“涼州被圍,各位將軍臨難不避,當仁不讓,擔當起救我社稷於危難的重任,朕敬各位將軍一杯。”
眾將紛紛端起酒杯乾了這杯酒。
皇帝又道;“朕提倡仁義,兼愛以救天下,然皆不能即刻富國強兵。天下紛爭,兼併攻取,較智較力。朕想聽聽各位對眼下局勢有何高見?”
徵西將軍潘世載道:“如今近憂已解,遠慮未除。以目前兵力,尚不能收復失地,更何況還有很多人在暗處虎視眈眈,別有用心。臣認為僅憑雙拳難以抵擋各方的出擊。”
厲澤聽到潘將軍的話,感到意外,他的想法竟然和自己一致。
潘將軍又道:“何況皇權是雙刃劍,盛世時是治世的利器,亂世時是眾矢之的。所以臣以為只有避實就虛方可為。”
皇帝聽了,沉思片刻,方道:“愛卿的話朕明白,可九五之尊,捨我其誰?”
宴罷,厲澤和皇帝談了良久。
皇上問:“你真的決定了?”
厲澤說:“是的。欲攻敵,必先謀。而指揮戰爭最好的策略是破壞敵人的戰略計劃,其次是破壞敵人的同盟。我此次行動,誓將龜縮之人逼出來,成為天下之爭的眾矢之的。在此期間,我有個好去處推薦給皇上,皇上可養精蓄銳,避其鋒芒,等待江山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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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道:“聽聞此人狡詐多變,不輕易相信他人,你此去前途險惡,自當小心謹慎。”
徵西將軍潘世載從宴會上出來,其他將領邀他一同到涼州城裡的勾欄舞榭之地去尋歡作樂。他婉拒了。
將士們經過戰時的高壓緊繃階段,現在確實是該放鬆一下的時候了。
他漫無目的地在風雲堡的園子裡徘徊。因皇帝住在這,外圍守衛大多是涼州軍營派出計程車兵,而他作為涼州軍營的首領與御林軍的接觸很多,所以看守幾處大門計程車兵都認識他。
他停在一處,才發現是梅園。那天,他檢查當值巡夜的人是否盡職,路過此地,遇見他這一生看到的最美的一幅景象,可惜那景象不屬於他。
他當時很悲傷,很無奈。兩情相悅是兩人之間的事,他徒奈何?
他甚至心裡有點感謝這一場戰爭,把他從痛苦的泥潭中拔了出來。經歷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場大戰,他甚至覺得感情於他而言,即奢侈又虛幻。戰爭的殘酷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前一秒鐘認為自己不行了,可咬著牙關下一秒鐘又堅持下來了。沒有人看出他當時的軟弱,在將士們面前他是昂然不倒,可他知道,他只是在堅持,咬著牙在堅持,不到最後決不放棄的信念在支撐著他。
“潘將軍,你怎麼……在這?”
他的心狂跳,扭頭一看,果然是她。
她俏生生地站在那,雪裘圍著她的絕美容顏,在雪光中熠熠生輝。
他不敢再看下去,略微點頭,身體僵硬地轉過身,快步離去。
鳳兒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越發覺得此人又變了,變得安漠,和上次在馬場他給她留下的印象又有不同了。
“你在想何事,入神若此?”厲澤站在鳳兒的身後問。
鳳兒回過頭,見厲澤笑看著她。
她道:“你們男人對女人的態度是不是都一樣,一會熱一會安的?”
厲澤的第一反應就是:“他人我不知,可我對你一向是熱的。”
鳳兒聞言,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猛然想起上次的事情,臉色微窘,辯解道:“我對你的心一直是熱的,當時安的只是外表,可那是偽裝。”